蒸腾的热力,只在片刻间就从坠地开始消散的苍白躯体中迸发而出。灼热的炎息毫无预警地抵达了皮肤表面时,连英灵们都情不自禁地同时“嘶”了一声。
“好碍事!就因为是巨人所以消失的时候非得冒点蒸汽吗!”
联想到某部带来巨大精神冲击的烂尾巨作,蕾雅气鼓鼓地撅着嘴,边大声抱怨着边紧跟在相雅背后,手足无措地躲避着滚滚而来的热力。另一道足以划破耳膜的爆鸣声却猝不及防地呼啸而来——随着精准地从空隙中穿过的飞船一起。
彼此不必再多赘言,只是迅速交换了个眼神,Caster一挥衣袖,一左一右地提溜着相雅和蕾雅一同飞身跳上了Rider的载具。
“好险,法老陛下再迟到片刻,便接不到活生生的人,只能接到三只炙全羊了。”甩了甩手臂,Caster若无其事地笑着,说出的话却可怕得很。
一转首,却见浑身狼狈不堪、额头血迹斑斑的戈尔德鲁夫和相对而言情形稍好些的杜尔IV正瘫倒在后排的座位上。一只蔫蔫的圆胖小鸟缩在戈尔德鲁夫的领口中,色彩瞧着有些眼熟——相雅下意识地多瞟了一眼戈尔德鲁夫的前额,果见一撮连翘起的形状都一式的额发。只是眼下似乎因为过度的惊吓,连额发看起来都没精打采,还沾了几滴将干未干的血迹。
几道眼神在戈尔德鲁夫那空荡荡的、不见了令咒踪影的手背上停滞了片刻,很快各有所思地移开去。
紧接着是清脆的一声金属锐器碰撞的动静——都没回头去看,Rider已经柳眉倒竖地骂开。
“你就非得用剑撑地吗!”
像是打定了主意要秀上一手以剑技支撑身体的自由落体技术似的,Saber劈手夺过深深扎进了甲板的双刃、稳稳落地,不屑地哼了一声,这才收刀入鞘。
“我不趁机扎在你身上已经算克制本性了哦,Captain。”
“早知道就让你烫死在巨婴那里也不来接走你了,双刀的疯子!”
“确信消灭了吗?”蕾雅撇了撇嘴,干脆地打断了两人没营养的嘴仗。
原本的唇枪舌战顿时都消弭了下去。Archer飘然现身,风衣一角在腿边被仍然涌动着逼近的蒸汽拂动着,他仰头看向天幕中已经开始消退下去的雷光。
“已经无法再感应到‘魔眼’和‘困敦’的气息。白色巨人,确认消灭。”
——也就是说,Archer的御主的最后遗留也已然消逝。念及此处,相雅悄然看向Caster,却见他蹙眉思索了片刻,最终还是向自己摇了摇头。她不由得深深遗憾,也露出了一样的神情。
“没动用杀伤性武器可不像你的风格呢,美男子科学家。”Rider俯身去检视摆弄着已经又变了副模样的仪表盘,并不看他,懒洋洋地质询着。
“……”
保持着令人难堪的缄默,Archer向她欠了欠身。Rider也没了调笑的兴致,转过头盯住他的脸看了片刻,交换了个连雅各都不解意味的眼神。
于是此刻,唯独Lancer的身影仍然不见去向。Caster略带疑惑地扬起眉毛,转向Rider。
“看余也没用。一路冲过来的途中,雅各只找到了这两个小倒霉蛋,余就勉为其难地日行一善捡回来了。老爷爷是没了踪影了。”Rider满不在乎地说着,眉头却在不妙地跳动着,似乎正强自在人前压抑着原因不明的恼火。
一旁的雅各不太自在地干咳一声,动了动窝在座椅内的身体。只动一动的功夫都让他头昏眼花,身体晃了一晃。
不动声色地打算遮掩过去,Caster已经悄无声息来到了面前,一只手不容置疑地扣住了他的左腕。
“我看您才是Assassin……”雅各翻了个白眼,完全不对着多管闲事的男人假以辞色。抽了两回手没抽动,只得动弹不得地任由Caster两根手指搭上了脉搏,“大夫,您瞧出什么来了?四个月大了?”
Caster皱眉看了雅各一眼。虽然呼吸依旧急促,被这冷冰冰的一眼扫过去,雅各倒是立时安静下来。虽然是不情不愿的举止。
“这笑话不怎么好笑,下次还是不讲为妙。”放开了手,Caster的表情反而更纠结了,抱肩看着雅各,“现代日本难道根本没有定期体检制度吗?”
“至少对我来说可没那回事。”两缕额发恰到好处地把雅各的双眼遮挡其后,让人全然看不清此刻的情绪。绝佳的掩饰。
与相雅快速交换了个眼神,不用再多说什么,相雅笑眯眯地一手押住了雅各的肩头,一手遮住雅各的眼前。Caster绕到雅各身前,带着一脸和善的表情,变戏法似地推了推手中凭空出现的针管。
等到相雅挪开手,见到针筒上明晃晃的针头,雅各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恐慌的神情。
“大夫,您有行医执照吗?”
相雅撇了撇嘴。“你会在饿得慌的时候去纠结面包是不是全麦的吗?保住小命才最要紧吧!”
“Rider,救一救啊?”不想打针——这话被雅各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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