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振越唱完,只有容棠给他鼓掌,“唱得好,唱得妙,妙得呱呱叫。”
萧振越仿佛寻到了人生知己,两眼发光,“容世子,该你了,我听说你是南边山地来的,那边是不是都唱山歌,对了,是情歌!”
容棠清了清嗓子,“山歌当然唱,情歌也唱,不过我年纪小,还没参加对歌会,这样吧,我唱个小调热闹一下气氛。咳咳……”
“东边的山坡上有两头牛呦…… 公牛对母牛说我心悦你呦……母牛对公牛说你羞不羞呦……公牛对母牛说不羞不羞心悦你呦……”
萧振越兴奋的两眼发直,捅一捅旁边的顾忠勋,“这才是纨绔届天花板,就两头牛啊,唱得我热血沸腾……”
顾忠勋用力拍开他,好似这是一只色魔的淫手,“滚开,别碰我……”
牢门入口处,刚刚被推进来的郑长治脸一黑,让老温重新把他推回去。
玄雀脸红的滴血,顿足骂道:“公子,我就知道这小贼不是个好人,你还来保他,让他在里面待着吧。”
老温一脸无奈,容世子也真是的,好端端唱什么歌呀?这唱得什么淫词艳曲……
还怪好听的。
牢里又乱了一阵,公子们也放飞了自我,各唱各的。有唱关关雎鸠的,有唱迢迢牵牛星的,正嚎着,牢头来喊人,“顾世子,淮王府纪掌史来接你了。”
淮王府纪掌史曾是两榜进士,写的一手好文章,保贺启林出去就是他写的,以淮王的名义诚恳认错,并保证以后严加管教云云。后来据说他那一笔好看的字吸引了许多上京士子模仿,文章还没来得及送进宫去就被人偷走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第二个被接出去的就是贺启林,他爹文采也不行,就从永王府里讨了几张好皮子,终于让寒王替贺启林说了好话。
谢秉之说是家里大哥要娶亲了,希望放出去参加他哥的婚礼,当然这一放出去也不可能再抓回来,就这么个意思得了。
王博安家比较实际,认罚,捐了二百两银子修善堂,南宫璟也抬手放了。
且先不提被放出去的几个公子那蓬头垢面的埋汰样,到底击碎了多少老母亲的心,牢里面的两个,还眼巴巴候着家长认领。
萧振越盼了一回又一回,眼看兄弟们都被领走了,他家始终没来人。
失望归失望,但还有个垫底的容棠,他爹恨死了他,铁定不会来接他,这么一想,心里好受许多。
“我说容世子,你可能还要蹲很久,南宫璟不打你,但也不会放你。”
容棠很笃定的道:“我肯定能出去,说不定是府尹大人亲自来送我出去。”
萧振越用鼻孔嗤笑他,“别做梦了,南宫璟特别耿,就是皇子王爷犯事被他逮到了,也照关不误,他就没亲自送什么人出去过。我劝你别和他杠,他这人只能顺毛捋,基本上只要不犯大罪,他也不会故意把你弄死。”
“看来你们都很了解府尹大人。”
萧振越叹了口气,“京兆府尹很难做,品级小,管得倒是整个上京治安。在这个五品官多如狗的皇城,府尹办案举步维艰。他的上一任,上上一任,没干几个月都被人整死了。陛下没办法,只能从皇室子弟里选一个担任。当府尹压不住涉案人,那就用皇族世子来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