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皇后脱口而出,“他敢!”
“他凭什么不敢?不说别人家,王家的子弟被迫娶了不喜欢的女子,会怎么样对待,不用朕说,皇后年轻的时候也没少听说吧?你是怎么觉得郑家的子弟就不敢这么做?皇家?有那么威风吗?纵横于世的王谢崔郑四大家族,哪一家真正惧怕皇家了?朕有时候真是不明白,皇后到底是真的疼爱女儿,还是要怎么样?如果是想联姻,至少让对方心甘情愿,不然就是拿女儿的命去结仇。行了,昭华是你亲生的,朕不好强做主张,免得你以为朕不疼爱嫡公主。但你们母女记住,非要强嫁,将来出了什么后悔的事,别怪朕没有阻止过你。”
王皇后脸色变了又变,眼看着宣宁帝面带愠色走了出去。
贴身嬷嬷曲氏劝道:“皇后娘娘,陛下说的对呀,就公主那脾气,强嫁给郑长宁,那也过不舒坦,您能护她几年,日后没了您,公主可怎么办?”
王皇后喟然长叹,扪心自问,把昭华嫁给王家子侄她都不愿意,不是替昭华不愿意,是替王家子侄不愿意。她自己尚且嫌弃女儿,竟然鬼使神差想将她嫁给不输于王家的郑家,真是鬼捂了眼。
曲嬷嬷又道:“何况奴婢听说,郑二公子自来与谢大公子交好的,公主二嫁郑二公子,让他们朋友日后相见如何自处?”
王皇后挥了挥手,已然是放弃了,她可能怀疑宣宁帝任何事,唯独不怀疑他疼爱孩子的心,不论嫡庶,也不论皇子公主,宣宁帝都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昭华要么远嫁,要么招寒门驸马,别无可能。
说回建安伯府去,容棠自昨晚又看了江南来信,其实这几封才是他第一次写信过去的回信,路途遥远,中间隔了时间差。
信里印证了他的猜测,南宫衍极有可能已经逃离皇都,他抛弃了满朝文武,他的父皇,和南朝百姓,自出了皇都五百里范围,消失的无影无踪。
皇都里的流民越来越多,普通百姓已经轻易不敢出门,官员上朝也前呼后拥护卫一群,就这样,抢劫打砸事件时有发生,有一些敏感的老官员借口至仕,悄悄的全家逃离,代表人物就是左相梁大人。
只不过梁大人等着变卖皇都产业,走得还是晚了,第二批离京的家人没走出皇都五十里范围,又被流民逼了回去,车马粮草财物尽被劫掠一空。
这时候皇都守卫才惊觉出了大事,想关城门已经晚了,已经有太多的流民进了皇都游荡,成了不稳定因素。
“另靖安侯被夺爵后,多次乔装改扮出西城门于凌云观外徘徊,行迹可疑。郑大人联合巡防营组成城门护卫队,满城抓捕流放驱逐出城,造成死伤事件。司农寺马大人来问我意见,我让他把施粥点放在西城外凌云观一带,城内不再施粥,流民饿极,大半涌向城西,城内暂安。自此凌云观日夜有人监视,凤大爷怅然返城,我心有疑惑,曾夜探凌云志无果。后想起你给我的废院图纸,深夜探查,寻得白银十万两,金三千两,现扣除我应得佣金,白银十万两银票,凭我信物至无极钱庄支领……”
容棠抚摸胸口,顿感口干舌燥,都不及看完信件,火急火燎的带着三个护卫前去打听“无极钱庄”,好在高至远知道位置,终于在宵禁之前,把十万两银票取了出来。
之后他就是搂着银票睡, 梦里啥都有。
直至日上三竿,才被容战叫起来。
洗漱过后,他和容战望着桌子上的银票眼睛发直,不约而同的想到了离开南朝之前,容棠最后一次去见凤四爷,他曾给“儿子凤朝曦”一个小破院子图,说这是给儿子留的财产。当时他没时间去看,就画给了无疾,想不到那里面真的藏着宝藏。
容战曾跟着他见过许多奇异的事,也知道其他三人不知道的许多事,哇哇的惊叹两声道:“发财了发财了,十万两啊,这是凤四爷给他儿子……也就是给你兄弟的,现在到你手上了也没落外人田。”
容棠仔细回忆起凤四爷和他说过的话,他一直怀疑当年妻子生育的是一对凤胎,结果妻子生产完回家,只有一个女儿凤轻轻,也就是原身。
等他去大昭寺问圆净大师当年真相时,他又说,当年些氏上生了双胎,但是其中一个送去了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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