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二十日,周老爷命周全早两日从武县回周家山庄,周家山庄将为周全举办一个热闹的婚礼。
周老爷做主,未请外客,只在山庄内热闹热闹,堂侄周不易是肯定要到场的。
用湘房做周全的婚房,钱满粮觉不吉利,又不敢忤逆周老爷。
周老爷看出钱满粮的心思,语带微恼地道:“我之所以要选湘房做周全的新房,一是告诫他珍惜眼前人。二是希望那娇纵的萧姑娘,真能治住周全的恶习。”
见周老爷良苦用心,钱满粮也释然,所谓的吉利与否,都与个人的心境与品行有关。
周家山庄多年未这般热热闹闹办场喜事了,就算周老爷纳的那些个姨太太,都是从偏门静悄悄抬进后院来的,更别说办酒席热闹了。
新房布置的很是喜庆,红纱帐红锦被,红烛照的湘房一片喜色。
周全与萧红玉,在周老爷与大奶奶周吴氏的见证下,拜了天地,萧红玉被送入洞房。
萧红玉头顶凤冠,披着大红盖头,耐心早已被磨的精光。刚在喜娘的搀扶下踏进洞房,便一把揭了大红盖头,脱下凤冠,随手就塞到搀扶自己进洞房的喜娘手上。
见新娘自揭头盖,又摘了凤冠,惊的喜娘连忙阻止:“新娘子,万不可自揭头盖呀,快快快……再盖上。”
喜娘手忙脚乱地要给萧红玉重新戴上凤冠披上盖头。
“拿走,烦死人了。”萧红玉一挥臂,震的两个喜娘踉踉跄跄差点跌摔倒。
“新娘子,这红盖头要等新郎来揭的,您这自揭,着实不吉利……”喜娘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等他来揭?等到何时?等到他吃饱喝足,我得憋死,饿死。”萧红玉大剌剌往椅上一坐,望着满桌的好酒好菜,顿感饥肠辘辘,嚷道:“我饿了,过来伺候我吃饭。”
“哎呀,新娘子,万不可动筷……”其中一个喜娘冲上来,一把按住要去拿筷的萧红玉的手,哀求不迭。
“笑话,我不动筷,难不成用手抓么?”萧红玉被喜娘阻三阻四,顿时柳眉倒竖,瞪着杏眼怒道。
“新娘子,您且再忍忍饥,一会等新郎来给您揭了红盖头,喝了交杯酒,便可以动筷了。您现在这样,着实不合规矩……”喜娘苦口婆心劝解。
另一个捧着凤冠的喜娘,连连点头应和:“对对,不合规矩,不吉利……”
“呵……哪来这些的不合规矩和不吉利,你二人倒是说来我听听。”萧红玉甩开喜娘捏着自己的手。
“老祖宗定的规矩,我们后辈遵守了那么多代,总是有他的道理的。如若无视祖宗规矩,祖宗是会降罪责罚的。”喜娘惶恐不安。
“我如就无视祖宗规矩了,会受何种责罚?”
见萧红玉问,提祖宗规矩的喜娘不敢应声,为难地缩着脖子闭上嘴。
见喜娘不肯应答,萧红玉指着那个捧凤冠的喜娘,命令道:“你来回答,祖宗会如何责罚与我?”
那个手捧凤冠的喜娘,见新娘如此的蛮横,一点女儿家的礼节都没有,心下已是气恼,便口无遮拦地回应萧红玉:“如不遵祖宗规矩,轻则身患病痛,重则刑妻克夫……”
“嘿嘿……那就罚我克夫好了。”萧红玉满不在乎地提了筷子就吃了起来。
“新娘子,不可呀……”喜娘扑上前阻止,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