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情你就说,怎么吞吞吐吐的,我今天让你来就是为了报当年的恩情。”公主看着詹水兴的模样,着实让人心疼。
“我有一个弟弟,唤做詹恩贵,这些年颇善经营积累了一些财富,我时常说他是满身酸腐铜臭之人不愿过多接触,但是前段时间听说他卷进了一桩命案,关在府衙的地牢,现在案情还不明朗,但我听说他已经被处以宫刑了,因为审讯他的是与他有过节的军司马张远将军,具体有什么恩怨我也说不清楚,都是他们做经济惹下的事情……如今命案没有破,他不能被大赦也就算了,但对他处以这样的大刑,我实在感觉痛心又无能为力!毕竟是一母同胞,我对他也算有些了解,以他这样的财力应该是没有杀人的可能性,杀了人坐了牢不就等于一无所有嘛!他一向视财如命……”詹水兴哭诉到。
“你说是从洛阳调来的军司马张远?”公主问。
“应该就是他,长安没听说有别的外调军司马。”詹水兴回答。
“那个张远,早些年也有些接触,看起来不像是公报私仇的人啊!”公主低声自语了一句,脸上的表情些许细微的变化。
詹水兴把这细微看在眼里,不由地加大了哽咽的声音,试图引起公主的注意。
公主从自己的思绪中抽离回来,也把自己的手从詹水兴的手中抽离回来,“等夏侯晚过来吧,城里的事情他应该都知道。”公主的语气明显安静下来。
詹水兴心里一阵纳闷,提起一个男人能让女人瞬间冷静下来,这种事情不言而喻。何况皇家的人从来不懂得掩饰心里的情绪,她们喜怒哀乐都会对着太监丫鬟一通发泄。
就在那丫鬟出去的时候,小花园外围的几双眼睛也同时离开了。这几双眼睛不是别人,正是司隶校尉大人段默,长安州牧大人夏侯楙,还有两人的亲随。
本来在餐厅,两人说起此次相见全凭司马懿一手撮合,正在互述为官之道的时候,夏侯楙的亲随突然闯进来打破了这一片祥和。那亲随附在夏侯楙的耳朵边轻轻地说道:“老爷,公主召见那个姓詹的人了。”
这一句话让夏侯楙顿时没了任何兴趣,当时脸色铁青红肿的像个猴屁股。
一旁的司隶校尉大人段默,做的就是监察百官的工作,在察言观色这件事上,可以说他认大魏王朝第二,再没人能排第一了。
他就顺着夏侯楙的意思,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夏侯楙说自己实在说不出口,请段大人移步去一看究竟。于是几人就看到詹水兴跪倒在地,公主像安抚自己的孩子一样安抚着哽咽的男人。
司隶校尉大人摇了摇头,拍了拍夏侯楙的肩膀。他从洛阳来,洛阳的很多事情自然瞒不过他的耳目,一是清河公主在洛阳有几段情史,比如跟现任长安军司马张远;二是公主总在皇帝面前数落自己的驸马爷夏侯楙……
而司马懿之所以给夏侯楙推荐段默,就是为了有一天皇上真的听信姑姑的话,想要对夏侯楙动手的时候,司隶校尉府的段大人能为夏侯楙说一句公道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