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已经被大司马吓得没了胆子,把某叫过去一阵数落,说我要害了夏侯家的前程!而且嘱咐我两件事,第一救回司马昭,第二让詹水兴守好口舌。”夏侯晚散漫地说到。
“那我这就把解药放到黑市上去。至于詹水兴,我们原计划也是做完这一单后找人替代他。”逢乐官说到。
夏侯晚没有说话,他伸手做了个停止的手势,“你再想一想,按照老爷说得这么做,对我们值得吗?我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有考虑清楚,你也替我想一想。”
“如果这么做能让老爷稳住大司马和司马懿,我们应该听老爷的,同时自己再做些准备,为主人上位做好铺垫。但如果……”涉及到夏侯兄弟的事情,逢乐官经常是言不由衷。
“说下去。”夏侯晚的语气有些烦躁。
“但如果老爷有其他想法没有告诉我们的话,我们还是自己早做准备的好。”逢乐官说着低下头,做出一副卑微的样子。
夏侯晚没有立即接话。他又何尝没提前做好准备,昨日朝政散会,当他被叫去内府的时候,他已经料到大哥会同他翻脸的行为,所以才让逢乐官赶紧往溱水河岸去布置应对之策。
但大哥夏侯楙没有超出他的预料,一如既往的沉稳老道,只是忧心忡忡地指责他几句,然后说出了大司马即将接管关中防线的局势。这个消息让他无奈又忐忑,无奈的就是大哥不与人争处处隐忍的态度,忐忑的是大司马向来觉得夏侯家的人都是靠着祖业光辉在混生活,自己如果想在大司马的桌子上讨一杯羹喝,可能有些难度。
所以他不能跟大哥夏侯楙闹翻,这个大哥不管怎么说也都是皇亲贵胄武皇帝的驸马爷,就这个头衔足以抵挡当朝生杀大权。
“你也跟了我这么久,没什么好隐瞒你的,大司马这一次来长安,远不是防守蜀汉这么简单,而是要收回关中防线的外亲权利,新皇上自从登基以来,对文皇帝的政策越来越偏颇了,我们这样的外戚也越来越不受重视。”夏侯晚说到。
“如此的话,按照当前的进程,大司马已经完成了司马家的勾兑,这次来长安就该对夏侯家和郭家进行勾兑了。”逢乐官延伸了一句。
“就怕来的不是勾兑……”夏侯晚抬起眸子,看向远处的山峦,那山峦上刚弥漫了一抹低色度的旧红,朦朦胧胧让人情绪低迷。
逢乐官没有说话,他心里知道夏侯家和司马家在曹真心里是有差距的,其实不止在大司马曹真心里有差距,满朝文武谁不知道司马家已经逐渐要盖过这些曹魏开国世家的风头了。因为司马懿赫然位列辅政大臣,这已经足够说明问题。
两人都沉默了一阵,太阳才从东方透出半张红脸,逢乐官收拾好了杯具走上前去,“主人,今日要去城门迎接大司马……”
“迎接大司马不必着急,现在没有信使的话,他就一定会避开午时三刻,我们晚一点也没有关系。倒是刚刚说的事情,你也替我想一想吧,又到了该出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