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行宫苑的晚桂花,趁着凉寒的夜风一路缠绵到春熙坊,春熙坊是一番灯红酒绿盛景,对面的陈氏茶楼也是灯火通明的热闹,这晚桂花在行宫苑寂寞久了,今日难得被放出来消遣,于是就兜兜转转的绕在春熙坊和茶楼之间,不愿离开。
茶楼里詹准也的五十两银子已经尽数输光干净,还没等他打听消息,一旁的赌徒们就催他赶紧下桌腾位置。詹准也不从,一伙人就吵吵嚷嚷的热闹起来,若放在平时,谁敢跟水神教的二公主吹胡子瞪眼,但是在赌桌上,无朋友无父子,只有愿赌服输的规矩。
就在詹准也抵挡不住的时候,司马师在掌心拖着一枚金圆在众人面前绕了一圈,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之后另一只手扶在詹准也肩膀上:“荀某小富,这十两金元算我与詹兄共筹,在这个位置上再玩几把,不知可否?”
“那当然没有问题,只要这位荀先生也像詹先生一样买定离手愿赌服输,规规矩矩的,我们举双手欢迎荀先生。”还没等众人开口,庄家就笑呵呵的接上话茬,并让一名小厮搬上来一把椅子。
两刻钟后,时间来到戌时末,整个茶馆里被那枚黄金吊起来情绪已经偃旗息鼓,一众赌客们揉着惺忪的睡眼看着那枚黄金在司马师的手下挪来挪去,从未离开桌面,可他们面前的钱都像流水一样哗啦啦的流到庄家和詹、荀两兄弟面前。
就连庄家也瞪着不满的小眼神看向司马师,但他无计可施,因为司马师能赢是看破了他这个庄家的手段。
做赌局,庄家有手段是必然的事情,但庄家会看着桌面上的资金,让赌徒们有赢有输,风水轮流转……如今司马师只赢不输,不一会大家的钱就都进了庄家和他的口袋,就算是傻子也能明白是怎么回事。
此刻庄家着急的看着司马师和詹准也,意思是见好就收吧大兄弟,已经可以了!詹准也碰了碰司马师的大腿,小声说道:“荀兄啊,要不就这样吧……”
司马师却仍然不为所动,目光落在庄家身上悠悠的回了一句:“让我再享受一会儿,自从黄初元年始,我就再没这么酣畅淋漓的享受过了。”
但司马师不知道的是,门外已经埋伏好打手,只等庄家一个暗号,那帮人就会冲进来大喊一声“官兵来了”然后趁乱抢走桌子上的金银。
眼看庄家眼神越来越凶狠,詹准也果断站起身一拍桌子说累了困了,他今天玩高兴了要请所有人吃宵夜!因为詹准也作为水神教的骨干,溱水一带所有捞钱的套路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他知道即便拿出水神教的身份,他也别想干脆利落的带走桌面上的金银。
此话一出,庄家松了口气,众人也都来了精神,司马师不甚欢喜的看了詹准也一眼,詹准也只当没看见。
“行了行了,今晚我们也助助兴,拿出一成利钱与詹先生共使!普天同庆么!”那庄家也是个精明人,以后他还要借茶馆的场地做生意,所以这一成的利钱既讨好了茶楼掌柜,又拉拢了一众赌徒,更重要的是送司马师一个顺水人情。
酒肉小菜上桌以后,赌徒们一个个像是饿狼一般张牙舞爪起来,大口喝酒大口扯淡,颇有一副天王老子跟我姓的洒脱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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