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白嫩精致的娃娃脸上,那双勾魂桃花眼直勾勾盯着她的脸,也没往不该瞧的地方瞄,可元无忧仍觉得后背一凉。
她赶忙岔开话道:
“……他的表现可没半分知情样子。你不是很聪睿么,分析分析他是真不知,还是装作不知。”
一提这个高延宗竟有些来劲了,登时拧腰站直了身,摩挲着微青的下巴侧目思索,
“兄长为人纯真,又性情,眼下只有俩可能。一是他真不知,二是……当然也不太可能,别说他那样的性子,就是我也做不到与诈死瞒名的未婚妻,用假身份诓骗自己动心的杀母仇人,同处一室如常谈笑风生,更不会举荐你为官,祸乱我们高家、大齐的江山。”
“若换做你是你四哥,你会如何?”
高延宗都没犹豫,便呲起小白牙森然道:
“给你一刀,让自己痛快痛快,但不致命。反正你眼下回不去华胥国,只要先下聘提亲把你从郑府捞出来,就能囚禁到自己身边好好折磨。”
他话音未落,小长嫂便冷嗤了声:“你的武力不允许你存在这样的想法,打得过我再说吧。”
“是啊,你并非娇软的世家贵女,强取豪夺春风化雨对你行不通,只可惜你惹的不是我。”
高延宗顿了顿,桃花眼里挤出一簇带着蔑意的笑来,“长嫂倘若乖乖伪装郑玄女,相夫教子,未必不能隐瞒一辈子。”
元无忧心道,装乖?这比叫我死了还难受!
她眼一闭复又睁开时,已是满眸深邃,暗潮翻涌,嗓音也冷了下来。“别叫长嫂,我们……自此分道扬镳,权当前尘无旧事。”
“啧啧…”高延宗听了都直摇头,满眼诧异,“好无情的华胥太女,难怪被谋逆了也能迅速力挽狂澜,差一步就登基。可怜我四哥虽不喜华胥女,也为婚约守身,心里虽有你这个郑玄女,却碍于已有婚约。”
不知哪句话触动了小长嫂的逆鳞,这姑娘猛地站起来打断道:
“够了,你四哥心里没女人,我也没他。”
俩人对面而站,明明他比她高半个头,可她那眼神愣是让气势持平了。她忽而从桌案后绕出来,凑近高延宗,一把抬起他的下巴,琥珀似的褐色眸子微眯,便透射出一股凌厉的锐气。
“怎么,你想当孤的皇后吗?”
他打掉那只细手,当即回嘴:“不当。”
高延宗不想做累死累活,被规矩礼数束缚的男后,更不想背叛多年来恩重如山的大哥。
随即透过姑娘眼底得逞的笑意,他才意识到了被诈失言。他该说不想的,而非不当。
他此次兴师问罪,本就师出无名,可听说她大放厥词拿鹿蜀抨击男尊统治后,他怕四哥遭她毒手,更怕她因言失命,一时冲动就来了。
没成想这小长嫂挺霸道,竟主动捏起他下颌,拿拇指上的墨玉韘,来剐蹭他新长出的胡渣,姑娘凑过来的脸尚还稚气未脱,便已初露张扬的美艳。“阿冲前几日对我百般勾引,我至今才参悟其意,但好饭不怕晚,现在就煮饭吧。”
她灼热的吐息,还带着姜汤的辛辣和甜香。
男子利索地摘下她的手,自己却将垂在她身侧的胳膊一收紧,搂住了姑娘一掐柔韧的腰肢,那张冷静的娃娃脸上,却还作出眼神冷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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