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肯回来就够了。更何况,这才是朕最开始想要的。”
“陛下把这个混世魔王招到身边,就不怕她搅乱长安吗?”
“朕算无遗策,独有她是唯一的变数,朕定要把她摆在眼前,才能安心。”
“但这样陪她做戏,御驾亲临欲擒故纵,陛下未免太骄纵她了。”
“欲擒故纵不是很奏效么?她总是这样,上赶着的不稀罕,越催促越抗拒。反而是要她去争抢的,她倒积极主动。”
“咳——咳哼!”
说到这里,俩人一抬头,发现那红衫独臂姑娘又折返回来了。
元无忧面色如常道:“本想问二位何时启程的,却听到苏驸马质疑我居心不良。”
宇文怀璧清咳道,“他并无恶意,这样,朕在你这里找纸笔,亲眼盯着他写信给太宰,信先出发,我们再启程,如何?”
“我并非信不过你……”
“朕知道。朕愿意。你的住处有纸笔么?”
元无忧:“……”
于是在元无忧的引路下,宇文怀璧和苏驸马跟她进了厢房,拓跋衍等人在外候着。
——厢房屋内。
苏驸马觉得少主此举太过了,明着踩鲜卑天子这把梯子上位,又想把他架空抛开。可天子乐在其中,居然愿意为她起草书信,而后让苏威照原文抄录一份。
说着,长身鹤立的鲜卑男子便一折腰、坐在了她书房里的圈椅上。
元无忧顺势站在他身侧,一脸真诚:“正好没瞧过你的字呢,你放心,一会儿我当你面把草纸撕毁了。”
望着身旁姑娘那双熠熠生辉的希冀目光,宇文怀璧很难拒绝。
“你又不会模仿人笔迹,更何况,你都能放任男狐狸祸国,朕岂会不放心你呢。”
瞧陛下愈发泥足深陷,苏威看不下去了,便问站在天子身侧的姑娘:
“附近有茅厕吗?劳烦带个路。”
“啊?我给你带路合适吗?”
“少啰嗦,您像个女的吗?”
元无忧:“……”
元无忧一被苏威支出来,就明白是他什么意思。她认为自己这昏君装的不错,至少在齐国眼里是如此。宇文怀璧是因她对安德王“爱美人不爱江山”的偏爱包庇给刺激的嫉妒了,所以即便他知道自己在重蹈覆辙,也愿沉溺其中,争宠。
她深知,在不够与对手抗衡之时,示敌以弱是最实用的办法。乐不思蜀和昏君无道的名声,都是最无伤大雅的自保之术。
但苏威超然于棋局之外,自然一眼就能看穿她的企图和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