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无忧余光瞥一眼身旁的鲜卑男子,此刻他正双臂环抱,满眼不耐烦地睥睨着俩人。
她只好扭头,冲身侧的男子低声劝,
“请你回避一下。”在收到男子扎在自己身上的狠戾目光后,她又补了句:“回去等我。”
自从瞧见高延宗后,宇文怀璧确实心口郁结了一口恶心,但听她说“回去等她”,他只好点头,还故意沉声拖音应着:“外面风大,你也早些回屋来。”
说罢这样模糊暧昧的话后,他匆匆转身就走,不给她解释的机会。
明知鲜卑男子这话是挑衅,可高延宗却几乎被他这番低劣幼稚的行径逗笑。他以为装出一副贤夫样子,就能钩的她在自己面前心在曹营心在汉,对他归心似箭吗?
那他可真是太幼稚了!所谓见面三分情,高延宗此刻既然能把她留下,便有无数手段借机旧情复燃。论权谋高延宗也许不如他,但要论调情,自己还没遇过敌手!
待目送宇文怀璧的背影下了楼,元无忧才转回头,继续逼问面前的男子,她凤眸锐亮,眼神里又难掩心疼。
“再深的伤口,有方才说话的功夫也凝固了,你显然是刚刚又故意崩裂伤口,再度流血引起我发觉!说吧,谁弄伤你的?”
高延宗眸光深情,抿唇苦笑,
“就知道瞒不过你,我发觉你鼻子很灵。血只有新鲜的流淌下来…才会让你发现。嗅到花香,和血腥气。正如我只有把新鲜的伤处展露给你,你才相信我有苦衷。”
“就算是苦肉计,也轮不到别人来挥鞭!”元无忧说这话时,琥珀凤眸骤然迸射出凌厉森寒的凶光。“难道是那个姓陈的公主?她怎敢如此!你只是献舞的,用得着这样牺牲吗?”
“也不是她。”不知她哪句话戳了他逆鳞,高延宗忽然恼了,那双含情目此刻恶狠狠地剜瞪着她。
“你当我真去搔首弄姿,任人摆弄了吗?难道在你眼里,我高延宗就只是花瓶,只合做女人的玩物?”
“你凶什么?到底是谁做的,你说不说?再不说我可走了!”
元无忧也是倔脾气,见他不下自己给的台阶,还跟自己较劲,给他下达完最后通牒,当即转身就走。
“等等!”见她当真转身要走,高延宗急忙从侧面抓住她的右腕,妥协道:
“是我娘。我娘的肉身傀儡回来了。”
“你娘?”红衫姑娘一甩马尾,利索地拧腰转回身来,愠怒的琥珀双眸倏然满是疑惑。“她为何打你?”
男子委屈地垂下眼睫,叹口气,低声道:
“她怪我没留住你,怪我自作孽,惹你跟我恩断义绝,气跑了凤媳。”
元无忧满眼诧异。“素昧相识,她怎会如此认可我?那她打你……你就硬挺着挨揍吗?可需我去见她,解释清楚?”
思及自己那位死而复生的娘,高延宗瞬间鼻头一酸,实在难以启齿。罢了,既已跟她断情,何必再让她撕开自己的伤疤看到痛处,徒惹她耻笑?
可当高延宗一开口,那把低沉磁哑的嗓子还是泄露出了哭腔:
try{ggauto();} catch(e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