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脚步声传来的,是对面那人惊喜又急切的语气!
“果然是你!本王是来报信的,萧桐言夜闯馆驿,把你的……”待瞧见独臂姑娘身旁还有人时,他说话声戛然而止。
对面俩人影也彻底显露真身,为首的鬼面男子像一匹从黑暗中走出的豹子。
他身穿绛红色交领军服,未披铠甲,便尽显宽肩窄腰,因近日急剧消瘦下来,原本还算合身的布料能尽显健硕却性感的身躯,现在却松垮垮的挂在浑圆的肩头,撑着伟岸的身形,仍压迫感十足,让人喘不过气来。
而当男子长腿迈步时,更显被漆黑皮带勒出的腰肢细窄,又给人一种他脆弱到能一把搂住的错觉。
而他身侧跟个穿军服甲胄的卫兵,定睛一看是熟面孔尉相愿。
元无忧也很意外,“高长恭?你怎会找到这里?”
俩人原本步履维艰,脚步沉重地走着。
高长恭一看红衫独臂姑娘身旁,居然站着万恶之源萧桐言,登时快跑几步冲到她面前,指着那萧家女子,满眼震惊地质问她:
“你怎能与贼寇为伍?她刚刺伤了我抢走你的钱财!难道——”
一瞧见高长恭来,萧桐言就急着脱身了,唯恐他说出实情,她赶忙不满地打断道,“馆驿遭遇刺客,兰陵王不去保卫天子,怎么有空来找女国主?难道是给安德王当说客的?”
一提高延宗,元无忧瞬间脸色难看起来。
高长恭鬼面底下那双黑眸骤然一瞪,出声凌厉,语气却没由来的虚弱:
“本王是奉命来保护华胥国主安危的,与五弟无关,本王甚至不知他去哪了……既然强盗在此,你便审问她把钱财弄到哪去罢了。”
随即便收到了面前姑娘射来的冷凉目光。
萧桐言余光瞥见个戴黄金面具的少年,突然从高长恭对面的街道走来,便知这多方对峙的场面,自己是待不下去了,便赔笑着:“现在还不能给她。”
她话音刚落,便见黄金面具的少年冲到小女帝面前,瞪着猩红凤眸,愤然逼问:
“我刚要走,就听说北齐安德王伪造你的字迹假传皇命了,还用那个龙泉印泥盖的章,他这种行为就罪该万死,”
他扭头看向妹妹面前的鬼面男子,“你来干什么?还嫌坑我妹妹的少了?”
一瞧这少年满腔怒火,来势汹汹,俨然是娘家来人替元无忧撑腰的,虽说高长恭并未辜负她的感情,但作为婆家人,也替五弟心虚。
高长恭登时哑然:“本王…是来保护国主的。”
“你们兄弟都不是好人,用你保护岂不是羊入虎口?你弟弟在哪?”
眼前的黑衫少年戴个黄金面具,个头跟他妹妹差不多,但比高长恭矮大半头。但他护犊子起来属实显得气势高大,咄咄逼人,说话又刻薄,高长恭根本无招架之力。
一听他逼问自己弟弟的去向,显然是来寻仇的,鬼面男子说话都哆嗦了:“不、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