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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吧!难道你吃烧鸡的时候,还在意盘子里的母鸡长得漂不漂亮?再说了,你揭穿我等于引火自焚,你当我白痴,吓唬谁呢!”狼不以为然。
“我要跟你分道扬镳!你去死吧!我再也不想被人当做杀人犯了!你这个遭天谴的自个儿去干吧!我可不想跟着你下地狱!”人皮愤愤不平地诅咒道。
“我受够了!你这不男不女的人渣!色鬼!“狼恶狠狠地骂道,它恨不得马上摆脱身上这紧绷绷的混蛋,但肚子里发出的咕噜声提醒它,小不忍则乱大谋。
狼只好忍气吞声地换了一副嘴脸,它强忍背部的伤痛,硬是把语气缓和下来:
“你想想,人类是看到一条狼更害怕呢,还是看到一张人皮更恐惧?
“咱俩如果分开,我大不了重返丛林,你就只能待在这暗无天日的阁楼上等着发霉。
“到那时,你就不止背上有窟窿,老鼠会在你身上啃几百个窟窿,把你变成筛子!而你一旦落入人类之手,只会被一把火烧掉,变成一滩恶心的油脂!”
人皮默不作声,它气得浑身发抖,过了好一阵子,它憋出一句话:“我要先睡她!”
狼终于崩溃了,它一把从脑后把人皮揪下来,他妈的,真想把这张皮撕个粉碎,让这鬼东西像尘埃一样撒向夜空。
老好人旅馆外,冒牌罗马人斯特凡诺终于看清了哑巴和莫丽的尊容,也吓了一大跳。
他凭借经验,判断出这对男女生前遭遇恶狼袭击,尤其是莫丽的惨像,这作案的手法太熟悉了。
斯特凡诺遇见鬼魂,难免不知所措,他躲在旅馆外一个角落里,不敢贸然去敲门。
那一男一女两个鬼魂似乎焦躁不安,哑巴呜哩哇啦,莫丽喋喋不休,可无法听清他们在争吵什么。不安的猎犬从鬼魂身上穿过来穿过去,嗅个不停。
此时,由于生意冷清,“老好人”旅馆稀薄的草垫上没躺几个人,但并不安静。屋里,一群母鸡时不时咯咯叫两声,两只绵羊斜眼瞅着草垫上一起一落的两个身影,只有猪在呼呼大睡。
黑暗中传来女人兴奋的欢叫,尽管有些压抑。草垫边缘睡着三个孩子,两个小孩子睡得正香,大的则拼命屏住了呼吸,假装睡着了。
老板彼得罗带着妻子回乡下了,今晚没客人,女招待莫妮卡的相好便趁虚而入。他们俩弄出的声音过大,以至于阁楼上的狼与人皮都被惊动了,它们俩停止了争吵,偷偷向楼下望去。
狼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屋里什么时候竟多出个强壮的男人!要对付俩成年人可不容易,何况那男人看起来不像个孬种。
人皮虽然没看清黑暗中的事,但它耳朵很好使,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不由得妒火中烧。
狼和人皮马上统一了战线,狼眼看嘴边的肥肉要泡汤了,而人皮想干的事被他人捷足先登了,它们同时把目标对准那两个欲仙欲死的人类。
狼终究是野兽,绝不可能轻易放弃眼前的食物,它决定放手一搏,运气好的话,那男人可以储藏起来吃一阵子。
人皮虽然素来胆小儿,但“色胆包天”,它也豁出去了,屋子里的男欢女爱刺激得它失去了理智。
这一对心怀鬼胎的搭档蹑手蹑脚地踏上楼梯,偷偷摸摸向楼下走去。
屋外,斯特凡诺的腿都站得发麻了,他又冷又困,感觉这样干等着简直就是傻瓜,既然旅馆就在眼前,不如住进去再说。
“我再也忍受不下去了!这蠢货盯了咱半晚上了,女招待就要死啦!”斯特凡诺突然听清楚了女鬼的话。
哑巴扭过头用黑洞洞的眼眶瞪着斯特凡诺:“里面要杀人了!”他竟然说话了。
“啊!”一声惨叫透过门缝传出来。
斯特凡诺像弹簧般跳起来,冲上去撞旅馆的门。原本就单薄破旧的大门哪里经得起这莽汉的撞击,一下子化为碎片,四下飞散。
屋里的一对男女正享受达到巅峰的快感,门突然被撞出一个大洞,他们惊愕地盯着门口的壮汉,呆呆地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显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屋里没有点灯,但斯特凡诺却看得清清楚楚,除了这两个人和草垫上三个挤成一团的孩子,黑暗的楼梯上还站着一个鬼魅般的人。那人脸色惨白,垂下来的头发有意遮住了眼睛,仿佛那眼睛见不得光。
“抓住它!抓住披着人皮的恶狼!”屋外的女鬼厉声喝道。
女招待莫妮卡下意识地朝楼梯上望去,她瞧见了一团黑乎乎的身影,眼前立刻浮现狼人可怕的面孔。
女招待惊恐地大叫一声,她身上的男人跌落在草垫上,抖抖索索地去摸索菜刀。
唯有斯特凡诺凶神恶煞般回头看向门外,当他发现女鬼的手指向楼梯时,恍然大悟,赶紧回过头去看,但那怪人已不在楼梯上了。
斯特凡诺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动作敏捷地攀上楼梯,谁知破旧的楼梯忽然坍塌,他一脚踩空,重重地摔下来,疼得龇牙咧嘴。
斯特凡诺忍着疼痛爬起来,小心翼翼地再次走上楼梯,当他艰难地爬上阁楼时,楼上的人早没了影子。
旅馆外,一缕淡淡的轻烟袅袅飘起,有个苍老的声音飘荡在空气里:“该回墓地啦!”哑巴和莫丽的鬼魂却当没听见,奋力去追逃窜的恶狼。
“回去吧,回去吧,好好睡一觉,凶手一定会遭到报应的。”那声音中带着魔法。
哑巴和莫丽迟疑不决,一颗狼头从轻烟上浮现出来,绿眼睛凶光毕露,獠牙上挂着一缕缕鲜血,两个鬼魂吓得一溜烟逃走了。
青烟消散后,费代里戈穿白袍的影子浮现在浓浓夜色里,他望着哑巴和莫丽消失的方向,念叨着:“安息吧!”
旅馆里,斯特凡诺小心翼翼地走下阁楼,问女招待:“既然狼并未撕碎你,很显然,我进来之前你没发现狼,为何你会发出那般撕心裂肺的哀嚎?”
要不是女招待超前的惨叫,也许他就能够抓住走下楼梯的凶手,自己也不至于从破楼梯上摔下来。
女招待莫妮卡尴尬地羞红了脸,她的男友也难为情地笑了,旁边的大孩子则发出令人不悦的“嗤嗤”的笑声。
“这人不对劲。”等斯特凡诺离开后,草垫上的那个大孩子说。
“杰里,别胡说!”女招待莫妮卡惊魂未定,她一边穿衣服一边反驳,“他救了我们大家的命!你却怀疑人家,你是不是吓傻了?”
“你听见门外那声怒吼了吗?是个女人。”大孩子若有所思地说。
“她说抓住什么恶狼!”莫妮卡的相好——年轻的羊毛梳理工约翰说。
“听到女人的提醒,他不在屋里搜寻狼人,却把目光投向屋外,不奇怪吗?”大孩子说。
“这有啥奇怪的,我们都知道阁楼上曾经住过狼人,自然会想到阁楼。而那个人跟我们谁都不熟悉,他也许在询问屋外的女人谁是狼人?”女招待莫妮卡的推断博得了男友的赞同。
“不对。那不是询问的眼神,是威胁的眼神。”
“你能透过后脑勺看到他的眼神?”女招待大笑。
“那人转头的瞬间,眼神非常凶恶。”大孩子辩解说,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盯着女招待莫妮卡红扑扑的撒满雀斑的脸蛋儿说,“我要把你干的好事告诉我父亲。”
其实,斯特凡诺根本没走多远,他脚扭了,只得一瘸一拐地折回来,屋子里的话他全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