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那场闹剧般的记者见面会已经过去几天时间了。
贝尔维娜·布莱克的生活重归平静,仿佛她从来没有遇见过一个叫做莱姆斯·卢平的男人。
这天清晨,贝尔维娜正慵懒地蜷在柔软舒适的被窝里,轻薄的白纱睡裙无法遮掩曲线曼妙,反倒是让白皙水润的双腿更显修长俏丽。
其实贝尔维娜已经醒了,她只是迟迟不愿起来罢了,每个人都会犯这样的小错误。
不过,很快就会有人出现并纠正贝尔维娜的错误了,她的母亲——早已过世多年的布莱克夫人会用一种极为特殊的方式,将她从懒惰中唤醒。
“……家族的耻辱!我生下的孽子……”
尖利刺耳的叫骂声准时在格里莫广场十二号空荡荡的房子里响起,已经挂在墙上的布莱克夫人不遗余力地叫骂着,用毕生所学的脏话痛骂正在蹲苦窑的小天狼星·布莱克。
充满怨恨的叫骂自然是无法传递到遥远的阿兹卡班,近在咫尺的贝尔维娜就成了那个代人受过的倒霉蛋。
要是没有厚厚的帷幔阻隔,布莱克夫人每天早、中、晚三次准时开骂,时间点掐得比格林威治都准。
贝尔维娜不是没想过把画像收起来,奈何老太太生前留了一手,那副挂在门厅里的画像被施加了永久粘贴咒,抠都抠不下来,除非连同那面墙壁一起搬走。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搬离格里莫广场,独自在外居住呢?
那是因为相比起脾气暴躁、擅长骂人的布莱克夫人,家里那些土埋到眉毛的老东西们更难缠。有了布莱克夫人这尊煞神的画像守在门厅,这群土埋到眉毛的老家伙们还能少登门几次。
在布莱克夫人持续不断的叫骂声中,小懒蛋贝尔维娜不情不愿地爬了起来,睡眼惺忪的她趿着拖鞋走出位于四楼的卧室,一步三晃地向楼下走去。
“别骂了,你骂的再凶又能怎么样,那个混蛋又听不到。”贝尔维娜一边有气无力地说,一边伸了个懒腰,“克利切,你给我出来,我看见你了。”
话音还未落地,家养小精灵克利切弓着身,拖着脚,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
他的模样已经很老了,皮肤似乎比他的身体实际需要的多出了好几倍,蝙蝠般的大耳朵里长满了白毛,网球大小的眼睛总是灰蒙蒙的。
“早安,永远纯洁的贝尔维娜小姐。”克利切深鞠了一躬,肉乎乎的大鼻子压扁在地毯上。
“克利切,你要是真的尊敬我,就别光用你的老腰来展示这份尊敬。”贝尔维娜嘴上说着话,脚下的动作也没停,仍旧向着楼下走去,“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不要拉开阻隔画像的帷幔,不要拉开阻隔画像的帷幔。”
家养小精灵的脸仍然对着地毯,他用牛蛙般低沉、沙哑的嗓音说道:“克利切遵命,永远纯洁的贝尔维娜小姐。”
克利切直起身子,先是确认贝尔维娜有在听他讲话,这才用虽然很轻、但清清楚楚的声音说:“我可怜的女主人啊,她被厚厚的帷幔阻隔,呼吸困难,老克利切唯一能为她做的就是拉开那道帷幔。”
“听着,你的女主人不会呼吸困难,她根本用不着呼吸,因为她已经死了。”贝尔维娜说道,“还有,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在我的名字前面加乱七八糟的前缀。”
“克利切遵命,永远纯洁的贝尔维娜小姐。”克利切又深鞠一躬,嘴里念叨得更快了,“贝尔维娜小姐越来越像忘恩负义的小天狼星少爷了,那可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前缀,那可是高贵的布莱克家族的格言。我可怜的女主人啊,她要是地下有知,一定会伤透了心。可怜的老克利切该怎么办呢,他怎么才能让贝尔维娜小姐明白布莱克的伟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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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维娜有理由怀疑,克利切如此叛逆是为了激怒她,好让愤怒的她砍下自己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