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取彭蠡大王首级的,就是这梁广?”
张蚝再拍案几:“如此说,我便信了此人能敌得过梁国儿!”
窦冲责怪道:“正则好糊涂,那彭蠡大王一杆铁矛杀我秦军多员将校,你族中既有如此神勇之人,为何不带到我左卫?”
毛盛嚷嚷起来:“听窦将军这意思,这梁广已经归了你左卫?”
窦冲莞尔:“既是正则族人,入我左卫倒也名正言顺!”
张蚝直摇头:“没这规矩!少不得跟窦将军争一争!”
“苟领军在此,自会主持公道!”毛盛叫嚷。
厅堂内充斥一帮老杀才的吼叫声!
梁闰咽咽唾沫,擦拭脑门汗渍,他是小辈又是下属,显然控制不住场面。
韦洵满心无语,人都还未见到,就开始哄抢瓜分了?
不愧是酋帅做派!
苟池摆摆手笑道:“莫要聒噪了,还请梁少君叫那梁广出来。
究竟有没有能耐,一看便知!”
“就是!梁家后生,赶快叫梁广出来!”
让叔叔我试试成色!”张蚝自信满满。
窦冲也向梁闰投去问询眼神。
“......也好,想来梁广还未离府......
元庸,你亲自去一趟,带梁广来拜见诸位将军!”
梁闰无奈,对韦洵吩咐一声。
今日若不让四个老氐见到梁广,只怕他们不肯走!
韦洵揖礼告退,匆忙而去。
前厅离僮奴们居住的仪门西院不远,赶过去应该能追上。
韦洵一路小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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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广和李方收拾完行囊,正欲离开,却见韦洵满头大汗地跑来。
“韦君,你这是?”梁广皱眉看着他。
韦洵俯下身喘口气,“且......且等一等!
少君......少君要见你!
前厅....去前厅!”
“见我?”
梁广心中微凛,难道梁闰恼羞成怒之下,想对他动手?
李方大急,拽住他胳膊,微微摇头。
他也怕少君想对梁广痛下杀手!
梁广仔细一想,方才他和李方谈论的事情,梁闰不可能知道才对。
“少君见我,所为何事?”
梁广把肩头包袱递给李方。
韦洵平复气息:“我问你,单于台内,你可是与梁国儿交手了?
还打折他一条胳膊?”
梁广一愣:“梁国儿?那羌人?
他随姚兴率领西羌子弟半路杀出,的确与我交手。
胳膊折没折,我却不知......”
韦洵急道:“那便对了!此事已经传开,有四位内兵将领登门,吵着要见你!
赶快随我走吧!”
李方一瞪眼:“难怪刚才前厅传来嚷嚷声,我还以为进了强盗!”
梁广有些狐疑,打一个梁国儿,至于惊动内兵将领么?
“快走吧!几位将军来头不小,可不敢让他们久等!”韦洵催促道。
梁广点点头,决定先随他去看看,走时向李方使了个眼神,让他自己多加小心。
长廊下,韦洵边走边催促。
“......与梁国儿交手一事,你怎地不向少君禀明?”韦洵低声问。
梁广失笑:“少君也没问起,我原以为没什么好说的!”
韦洵摇摇头,“若少君知你敌得过梁国儿,方才态度或许会好些!”
梁广笑笑,心里不以为然。
梁闰气量狭小,猜忌心重,自负寡恩,并不值得投效。
既然已经决定另投门路,何必过多在意他的看法?
何况,若早知此事,或许他会更加忌惮自己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