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通闻言,一哆嗦,手中的茶水也接不利索。
监视了张异这么长时间,周通是明白的,张异很少会提点一个人,可他的提点你不听,会遭殃的。
“锦衣卫是陛下手中的刀,刀砍向哪里,是拿刀的人决定的!
这把刀整个朝廷,只有一个半人可以掌握,那就是陛下和太子!
你们是陛下的耳目,手足……
如果你们不听话,对陛下的伤害会更大!
所以,你觉得,贫道是在吓你?”
周通闻言,似乎有些明白了。
“所以,凌说也好,你们的毛指挥使也罢,他们的做派,其实就是在刀尖上跳舞!
锦衣卫本身就是举世皆敌的存在,陛下在背后撑着,才有你们为所欲为的空间!
可是你们怎么会觉得,陛下会任由你们为所欲为?
他让你们诞生,不就是为了制约百官的权力?”
周通这次是真听明白了,赶紧起身,给张异行了一个大礼。
“周大人,去吧!
大家相交一场,贫道也希望你得个善终!”
周通脸上笑意全无,转身就走。
他走后,姚广孝从另一边走出来。
“你什么时候来的?”
“本来想请教师父一些事,可刚好听到了……”
姚广孝望向张异的目光,显得有些意味深长。
张异不过是十三岁的年纪,但他看事情似乎比自己还要通透。
关于锦衣卫的处境,姚广孝心中其实也有类似的想法。
张异这番话,十分符合他的心思。
“听到就听到了,想必你也命该该怎么做?”
姚广孝点头,旋即他问道:
“师尊,贫道有个问题想问你?”
“问!”
“师父想过锦衣卫的处境,可想过,你自己的位置,其实和锦衣卫差不多……”
张异闻言一愣,低头沉思。
旋即,他抬起头道:
“你说得有些道理……”
……
几日后。
张异,吴葆和,邓仲修等人,在城外候着。
一个车队,从远处缓缓走来。
车队的前头,是一辆马车。
老张从车厢里探出头。
“爹!”
张异朝着老张挥手,见到儿子,张正常脸上出现一丝笑意,旋即又变成怒意。
他冷哼。
马车缓缓停下,老张从车上下来。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