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渊刚从后山回来,就见王妃居处外,聂延年和王秀才在低声说话。
好似又在勾兑。
“小孟老师,世子已经认出你了,非要听你讲一讲灭佛妖的事。”王秀才见孟渊来了,就笑着开口。
“世子爱听稀奇的,你就去讲一讲吧。”聂延年郑重很多,显然收过银子了。
“这……”孟渊无奈一叹,不太情愿,“先生不是外人,你开口我不该拒绝。但我值勤一晚上,还没歇息。待会儿就又轮到我守门了,我……”
“还请小孟老师担待些。”王秀才塞了块银子到孟渊手中。
孟渊本还想再矜持一下的,见聂延年一副“差不多得了”的表情,便点了头。
“世子风雅,我早有仰慕之心,正好请教请教作诗作词的学问。”孟渊是个实诚人,王妃既然让自己跟独孤亢学习诗词之道,那就去请教请教。
王秀才客气两句,便在前引路。
从王妃居处出发,一路往外,都瞧见下山的路了,才算是到了独孤亢的住处。
这住处就挨着冲虚观大门,远离王妃居所,远离伙房,远离大殿,远离后山。
还是不甚宽敞的屋子,一股子霉味儿,显然许久没人住过了。
这分明知客所住之地。不过冲虚观寒酸,也没个知客就是了。
房中只几张凳子,一张破桌子。
孟渊见王秀才要倒茶,便道:“王先生,我杀佛妖之事本来是不让外传的。”
“我去外面采采风,你们先聊。”王秀才乐的不听,他笑眯眯的关上门。
房中没别人了,独孤亢呵呵笑了笑,亲手帮忙倒上茶,道:“孟护卫勇武啊!”
“不敢当。”孟渊笑着接过茶杯,好奇问道:“世子怎么住这里?”
“这里清净,一出门就能看到沧浪江,好的很。”独孤亢拿出折扇摇。
很有道理。这里虽然是知客房,可冲虚观没香客来,就算有狍子,也是从后山来的,确实清净。
不过昨天出门时,独孤亢就一股子蔫样儿,不太情愿出门的样子,见了玄机子后更是不自在的很。
如今住这儿,怕不是刻意避着玄机子和王妃吧?
不过人家独孤亢平时也没啥恶行,不走狗玩鹰,不逛勾栏花船,不欺辱弱小。偶尔还能作几首打油诗引人欢笑,是个规矩人。
有个小秘密就有吧,谁还没点秘密呢?只要不祸害人,就不算事。
孟渊觉得独孤亢有点问题。但既然聪慧的王妃不管,活了不知多少年的玄机子不管,那自己就也不多事了。
“世子可有诗兴?”孟渊笑着问。
“没有。”独孤亢直接拒绝,他往前凑了凑,好奇来问:“孟护卫,还请说一说佛妖之事。”
“都快忘了。”孟渊叹了口气,这才说起大尾尊者之事。
独孤亢听的认真,不时颔首。
待扯完后,独孤亢就点头批评,“果然是佛妖!”
“世子也知佛门故事?”孟渊随口问。
“我哪儿知道?”独孤亢随口答。
孟渊没看出独孤亢有啥破绽,也没心思打探,但也不愿意走,反而跟人家一板一眼的请教起了作诗的学问,“世子诗才无双,观江诗更是不俗。可否教教在下做诗的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