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上工,晚上钻通风管道,成了奈佛那一个月的日常。整个大厦的结构被摸得一清二楚,就连罗贝里那几间被隐藏起来的金屋都被他找到了,而且,他还见识了各种各样的污秽不堪和男盗女娼——不同的女人,不同的男人,送礼的,恳求做狗的,外面的,内部的,想往上爬的,想牟取利益的,被迫的,主动的……他们就像苍蝇一样纷纷涌至,围着罗贝里这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当屎舔。奈佛觉得恶心,他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会活得如此卑贱。
他还发现,罗贝里最喜欢干的事便是跟人炫耀他身为L国大统领期间发生的事,什么怎么忽悠人为他送死,什么‘一将功成万骨枯’,什么底层的傻子太多,像他这种聪明人想要多少就能有多少等等,骄傲和自豪布满他的脸,就好像他是神一般,而那些死去的民众,只不过是他的垫脚石罢了。
有一次,有个女人一脸崇拜地问他:大人,你这么有本事,为什么不去竞争司长呢?这样的话,你不又可以成为万人之上的超级大人物了吗?
罗贝里搂着女人不屑一笑,道:司长?司长有什么好当的,一个被人推到台前的小丑罢了。让我来告诉你这个岛的真相吧——在这个岛上,最顶级的是源先生,其次是十大贵族,然后才是岛办公厅的那些废物。男人呐,要做就得做最顶级的那个,做一个被人控制的玩偶,有什么好的?
女人说:大人,你还想取代源先生不成?这不太可能吧?
罗贝里神秘一笑:姑娘,事在人为,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我再告诉你一个宝贵的经验吧——要学会对底层的那些傻子说谎,要给他们树立一个遥不可及的目标,你还要装出正在为这个目标努力奋斗的样子,这样的话,他们就能服服帖帖地给你做事了。
女人娇笑道:真讨厌,你不会对我也是这么做的吧?
罗贝里哈哈大笑:你可是我的小宝贝呀,我怎么可能骗你呢?
奈佛听不下去了,他将微型机器人洒下去之后便直接离开了。
……
工友们每天还是不厌其烦地讨论女人和金钱,他们的脑子里好像只剩下了这两种东西,奈佛很是不解。有一次,在奥丁装模作样地关心他生活的时候,他便把这个疑问问了出来,奥丁说:孩子,这就是人类,一种根本摆脱不了低级欲望的生物,他们自以为很聪明,他们自以为占据了食物链的顶端,其实呢,他们不过是一些学会了穿衣服的低等生物罢了。
迷茫、困惑、失落不断冲击着他的内心,他对‘成为人类’的这个想法,越来越淡了。再加上对朱莉的思念,他恨不得当天就回到仙宫里去,归心似箭。
唯一值得他高兴的,是他学会了使用社交软件和如何使用手表进行娱乐——社交软件可以跟任何人无障碍沟通,电视剧和电影可以让他在颇为寂寞无聊的时候打发时间,他想:一个月的工钱应该够买一个手表的,我要给朱莉买一个,这样的话,等我以后再出来的时候,就能随时随地跟她说话了。
……
外面世界给他最后的一份‘礼物’,是在他离职时出现的——他被无缘无故扣了半个月的工资,人事主管美名其曰:这是公会的制度,因为他没有做满三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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