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这一点,李盈顿觉这个差事必须要完不成,不然这次之后,定还有下一次,次次这么搞,终有完不成的时候。
“冲然兄再与人闲聊时,可否替我留意下,八月份会员卖的最火的时候,谁在陛下面前进谗言了,不瞒你说,我跟陛下求了个保密的恩典,但这差事还是露了,我怀疑,就是这个人给我露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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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巧了吗!”冯紫英当即道:“不用留意,定然是我的两大不对付,仇章、夏守忠。”
冯紫英相当确定,“除了他们两个,别人不会这么下贱,尤其是夏守忠,从绍宁元年开始,这阉人就四处敛财,你们家城外有地,城内有铺子,尤其城外的地,正好毗邻他家,这还能忍得住?看着吧,等你变卖家产的时候,伱们里正绝对不放好屁。”
李盈再问:“仇章呢?”
冯紫英道:“仇章以前干边将时,就时常走私,现在回京了,控制力减弱,便以贩茶为主,只茶饼一物,就能给他们家带来数万两银的利。”
冯紫英如数家珍,李盈侧眼看他:“调查这么清楚,搞他的时候叫我。”
冯紫英笑笑:“你现在住哪,回鲈庄吗?”
“花蹊巷啊,我交了房租的,为什么不住。”
“那你一大早让我去送信,我都没敢进门。”冯紫英一怔,接着抱怨:“这事你要怎么办。”
李盈顿了顿:“暂时没想好,总之让他以别惹我为目标,再看吧。”
在现代社会,无论说多少次阶级固化,都是很难像穿越这般切身感受的。
因为文明社会有基本的人权,大周王朝没有,这里的上位者是真的掌控下位者生死的。
薛蟠、贾家也好,张承嗣、冯紫英也好,他们的眼里,都有非常清晰的身份分界线,线上的才是人,没过线的,就不是人。
别看张承嗣现在每天笑嘻嘻,但李盈始终记得他是公主的儿子,第一次见面在南城窑子里,就数他砍人最多。
纵然在张驸马的教育下,他有相当的道德底线,不会无缘无故砍人,但不是所有人都有爹。
薛蟠就没爹,他没有道德,而法律又无法约束他,那么无论是不是平民、是不是好人,只要身份处在他之下,他就随时可能出刀。
其实不指是薛蟠,不光体现在杀人,这里的一切,都有从上到下的优越。
上官对下官,官员对吏员,主家对管家,管家对仆从……从上到下有优越,反过来,从下到上就是奴从。
李盈创造了一个词,人狗守恒。
一个官,在他的上官面前当狗,那么他就一定要在吏员和百姓面前把这个人当回来,不然只当狗,不做人,那就真变成狗了。
同样的情况,发生在各个身份中。
当全社会都是又做狗又做人,那绝不是说大家都是人,只能说大家都是狗。
所以李盈并不认为后世的什么TZ大省是值得称颂的词,有能力的人,在外面当狗,又在外面当人;没能力的人,在外面当狗,回家冲着媳妇孩子当人。多元选择消失,就是回到了大周王朝,再试试。
薛蟠,李盈自认为没能力搞死他,能么最一劳永逸的办法,就是让他认自己是个“人”。
不单是他,李盈的目标,就是在大周王朝,修炼成人。
他不需要狗,但自己一定要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