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风公,这大军须就好比一条大鱼,大鱼哪,它就有好几种吃法。这你明白吧?”
“臣不太明白,还请大王赐教。”
“略阳公,你哪?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哦?”
“臣斗胆猜测,大王之前就把大军须的一些兄弟截留下来,或许就在让姚兄领着他们,冒充大军须,进临晋城,把那些背叛大王的将领都处理掉。”
“嗯,不错,不愧是扶风公一再推荐,果然不同凡响,一下子就看穿了我的计划。”
“是大王反复提点,臣才侥幸窥得一丝天机。”
“那依你所见,大军须这次入城,会不会反?”
“一定会反,大王虽然威名在外,但毕竟大军须曾经刺杀大王,这个仇恨,大军须是不敢相信大王的诚意的,况且……”
“有什么就说嘛,这里又没有外人。”
“臣斗胆,况且大王就是要故意逼大军须再造大王的反。”
“哦?宽容倒是我的过错了?你倒是说说,我怎么个故意了?”
“大王将征北将军的大军调离,是个给大军须壮胆,是怂恿他铤而走险,否则臣实在找不到其他理由。”
“好、好,略阳公果然有点天命在身上,这都看出来了。那你再猜一猜,征北将军的大军现在何处?”
“磻石谷。”
“嘶~,莫非你们真是伏羲的后人,卦能通神?”
“大王,有没有一种可能,臣是用看的。”
“看?怎么看?”
“就这么看啊?臣和臣的族人在磻石谷砍了些树木,无意间发现了征北将军的踪迹。”
“哦?你砍树干什么?现在正值七月,太阳都能把人烤熟了,拿着柴火取暖嘛?”
“臣也是瞎猜啊,大王既然把大军埋伏在磻石谷,还又分了一大半给姚兄带走,想来大王是要借助这炎旱的天时,行以火攻,所以,臣就备了点木头。”
“不错,不错,我得略阳公,真是如虎添翼,咱们想到一处了。扶风公,那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姚弋仲押着大军须的兄弟们,依照刘曜给画得路线,准确的绕过关卡,直入临晋城,拿着一本像册挨个点名,只用了半天的时间,就把像册上的将领杀了个干净。
可惜跑走几个小卒,一路跑到了下邽,见到了刘易,和刘易说了临晋城的惨状。
“什么?二十几个,都死了?杀他们是什么人?”
“太宰,是大军须的人,他说是奉太宰之命,诛杀刘曜的同党,有乱动者,视为叛逆。”
“大军须的人?他说奉了我的命,无凭无据,你们就信了?”
“太宰,谁敢惹他啊,谁不知道他连中山王都敢杀,我们这些小喽啰又算什么。再说了,他来到时候,可是身穿中山王的袍子。”
“可恶、可恶,一定是那个刘曜还没死,一定是他搞得诡,刘雅现在在哪?把他抓来见我。”
刘易稍微冷静了一下,就分析出了事情的主谋。
不多时,刘雅被推到刘易面前。
“说,是不是你干的?”
“啊?什么事?太宰,你想让下官死,是不是先让下官知道一下,是什么事情,让大人如此愤怒?”
“肯定是你,说刘曜在哪?”
“啊?中山王?他不是已经被羌人杀了嘛?难道是鬼魂索命,太宰,这可不关我的事情。”
“装,我让你装,来人……”
“太宰大人,我劝你还是别费劲了!”
“你,你说什么?”
“太宰大人不妨仔细看看,难道就看不出什么破绽来嘛?”
“破绽?你是在和我炫耀嘛?就算你杀了那些将领,又能如何?”
“和大人想的一样,既然中山王都能有替身,那么征北将军为什么就不能有哪?”
“你,你是替身?你怕不会是为了脱罪,才编了这么一段吧?”
“太宰大人,这点,你还不如索綝,他听说了临晋城的事情,连夜就跑回青白城了,你身份高贵,与其把时间耗费在我一个小喽啰身上,还不如早点逃回平阳。”
“你,你在威胁我?就凭你一个不知道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家伙?”
“太宰大人,你也可以留在下邽,不过,我倒是觉得,即便中山王不来找你的麻烦,曲允的三万步骑也应该快到了。您要是还不跑的话,他们倒是可以抓了你,换些东西。”
刘易还在犹豫,刘敷已经赶着马车进了院子,高声喊道,
“易兄,还磨蹭什么?曲允的大军离下邽不足二十里,你难道真要做俘虏嘛?”
刘敷不容刘易思索,拉了刘易就上马车,急冲冲的舍了下邽城,直奔渡口而去。
只留下刘雅在那里自言自语,
“嗐,没想到,他们就这么信了。”
既然刘易、刘敷都跑掉了,刘雅自然接管了下邽城。
刘雅点了三五个上了年纪的杂兵,就和他出城去了。
没等了多长时间,刘雅就见到了曲允。
曲允挥鞭问道,
“雅兄,这是要阻我去路?”
“哎,大都督,你也知道,那俩孙子把我屁股都打烂了,我管他们死活?”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舍不得这下邽城吗?我可以起誓,只抓人,不抢城。”
“大都督,临晋城的事情,想来你是听说了。”
“自然,要不然我也不会知道,我们辛辛苦苦在这里和谈,居然是一个骗局。”
“那这么说,泥阳城的事情,大都督还不知道哪?”
“泥阳城?泥阳城什么事情?”
“等等吧,烽火应该快到了。”
刘雅的话音未落,就有斥候送来的战报。
曲允打开观瞧,
“十万火急,泥阳城被围,敌酋纵火焚城。”
“怎么样?大都督,咱们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