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敷也没想到,峰回路转的居然这么突然,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高兴好了,心情大好的刘敷忙不迭的把自己全身上下的首饰珠宝都摘下来,表达着谢意。
“那就有劳殿下了,那臣就不打扰殿下清修了。”
是夜。
刘乂真就去见了刘聪,不但刘乂去了,去得路上还撞到了刘粲的马车。
刘粲的马车也不知道怎么了,一下子给刘乂的马车撞坏了。
这样刘乂只能屈尊和刘粲同车入宫门。
刘乂看着对面的刘粲问道,
“阿粲,是你让那个家伙来我府上的?我看见他就反胃,当初他为了逼问我城中密道的事情,可没少给我使手段。”
“怎么能够哪,殿下,咱们之间是君子之争,我要是想使这种手段,那地牢之中,不救你便是,何必拿阿敷来恶心你哪?”
“倒是在理,这次还真让我对你刮目相看了,你知道,我以前不太看好你。总觉得你太过孟浪。”
“殿下,这不是有你在前面撑着门面,小侄才有底气调皮一些嘛,以前小侄没有觉着,这殿下一失踪,四面八方的压力都向我一个人挤来,挤得我都喘不过气来。没有办法,只好装病躲在家里。现在好了,殿下重新出来执掌朝政,小侄又能自由自在的玩耍了。”
“阿粲,你也不能光想着玩,现在汉国看着还不错,开疆拓土的都快占领整个北方了,但石勒、曹嶷这些外人就不说了,就连中山王,咱们也要提防一些,他久在外带兵,又在雍州大肆收买人心,虽说是为了攻取长安,但也不得不防。”
“殿下,这些事情还是父皇和你考虑吧,小侄看见那些奏疏就头疼。”
“阿粲,我听说啊,你答应过刘敷官升一级?有这事吗?”
“有,有这事,我亲口说的。”
“你真想把他提上来,我看他的野心,一点也不比刘易小,搞不好把咱们俩都囚禁了。”
“殿下,按照惯例,是不是死后爵加一等、官升一级,人都死了,赠他一个太宰的哀荣,殿下不会介意吧?”
“你也是这个意思?”
“陛下也是这个意思。”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很快,马车就停了下来。
两人在王沉的引领下来见刘聪,
路上,刘粲就打趣道,
“王常侍,这次收获不小吧?我听说又连买了三处宅子?”
王沉急忙说,
“二位殿下,老奴这就是跟着二位殿下跑跑腿,得点跑腿钱,除了上交国库的,二位殿下的那份,一早就送到府上,难道是哪个不开眼的,敢开罪二位殿下?”
刘乂摆了摆手,说道,
“阿粲,你就不要吓唬王常侍了,他本来就没有卵子,经不起你这么吓。王常侍,阿粲就是和你开个玩笑,那些都是你们对陛下的忠诚,都是你们该得的。”
“谢二位殿下仁慈。”
“哎,不用谢我啊?要谢,谢殿下,殿下可是把刘易的府邸都送给你做了回礼,说你身先士卒,第一个攻破地牢,还剑斩鼍龙,这份恩情,他都记在心里。”
“殿下,老奴,老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唯有以命相报。”
“王常侍,这就见外了不是,你家侄女还是陛下的皇后哪,按照辈分来说,你可是我们两人的长辈。”
“哎呀呀,晋王殿下,你就把老奴吓死算了,老奴能伺候陛下就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怎么敢做二位殿下的长辈。”
“好了,阿粲,你就不要再吓唬王伯了。”
“殿下,你们是想让老奴一直在这里磕到死嘛?”
“起来吧,前面的路,我和阿粲都熟,你先退下吧。让宫中的人把嘴管严一些。”
王沉从地上爬了起来,眼神中还留着一丝恨意瞟向刘乂。
刘粲不经意间看到了王沉的眼神,心中自然是欢喜,还侧过身去,把两人隔开。
又拍了拍王沉的肩膀说道,
“王常侍不要怕,奸人已经除掉了,好日子在后面哪。以后哪个人再敢给你委屈,你都可以去找殿下,有殿下做你的后台,你怕什么啊?”
王沉退身离开,二人攀谈着进到了刘聪的殿中。
刘聪没有拐弯子,直接就说道,
“阿乂,四大后部的人,都安顿好了吧?”
“回陛下,该料理的都料理了。”
“那就好,阿粲,渭水那边是怎么回事?需不需要再增兵过去?”
“回陛下,中山王联系上了,是中山王使得离间之计,现在司马保巴不得司马邺赶快死,这样他好出来继承晋国王位。”
“这样啊,那就好,那你们看,这个阿敷,还有留着的必要嘛?”
“陛下,阿敷自绝于列祖列宗,死有余辜。”
“你哪?阿乂,你怎么看?”
“陛下,这臣弟怕是不好说吧?毕竟是陛下的亲子。”
“嗯,这个阿敷,使用巫蛊之术,诅咒朕早死,还连累着你们一起被下咒,朕心中虽然也有舐犊之情,但奈何国法大过私心,哎,就这么办吧。”
“父皇,儿臣有个不情之请,阿敷毕竟年轻,就不要把他逐出宗族,还是让他静静的去吧,这样也少一些折腾。”
“那就这样吧,你上的奏疏我看过了,想得很周全,赐死,赠太宰。”
刘敷左等右等,终于等来了太宰二字,可惜前面加了一个赠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