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老兄弟了,通儿也说的上是在我眼前我看着长大。我跟你阿姐也认识。你这么说就见外了。”王自重笑着,得意之情溢于言表。许多年前他曾经帮助过安在旭的大姐李在雯,那时她还是一个初出校门的大学生,为了家族的利益委身扈呈祥,生下了扈通。后来奸情败露,扈呈祥的夫人动用各种手段,要把李在雯治于死地,多亏了王自重暗中出手,救了李在雯一命,并把她护送出境。李王两家的这段渊源,让西南王面对扈呈祥的时候,心中底气十足,也助长了他的野心。
安在旭与扈通在西南王府上休养了将近一个月,在初秋时节。他们俩坐进了西南王的专车里面,由西南王亲自陪同,离开春城,去了版纳首府景洪市,西南王在澜沧江边上,置有度假别墅。每到秋冬,他便像候鸟一般从四季如春的春城飞来度假。最近几年诸事繁杂,他的飞来度假的时间也没有规律。
漕河帮的解玉敏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说话瓮声瓮气,黑脸膛一脸络腮胡。大眼睛趴鼻子,五官以一种不协调的方式堆在了一张胖圆脸上。“两位首长,今天就委屈两位在底层忍耐一下,不用十个小时,出了国境就安全了。”
“全凭解帮主安排。”安在旭单手做抱拳状,右手臂也抬高了一个弧度,看上去像是抱拳作揖一般。
“小解!”王自重喊住了解玉敏,“此事至关重要,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等你的船出了越南,公海上自有人接应。”
“老爷,船会经过地府的地盘。”解玉敏提醒王自重,不要忽略地府这个危险所在。
王自重点头,示意他已经安排妥当,“你在班磨码头卸下给地府的补给后,按照正常航路顺流而下,不要耽搁。”
解玉敏恭顺地点头答应,对他来说,西南王的话就是圣旨。
“自重兄,大恩不言谢!我们后会有期。”安在旭挥了挥残臂,跟着解玉敏钻进了船底舱。一向高傲的扈通,也深鞠一躬,答谢扈呈祥的救命之恩。
按照计划,安在旭与扈通在船舱底层,逼仄的空间里面躲三天,就能从越南外面的公海上,搭乘美军的救援直升机,逃出生天。
能动用军方的力量救人,加州李家的实力地位可见一斑。
为了慈云庵不再受天龙寺的威胁,风彬与魅影在天龙寺内住下来,时刻提防着天龙寺的僧人们捣乱。自从扈通与安在旭被通缉后,天龙寺的僧人们消停了不少。那些嗅觉敏锐的僧人们意识到天龙寺大势已去,便纷纷去外面挂单,一时间天龙寺就像一家经营不善的公司一般,出现了员工的离职潮。鼎盛时期五六百名住寺僧人的名刹,几经波折,最后剩下了不足七十人。
寺院方丈慧海整天愁眉不展,为寺庙僧人的饮食发愁。天龙寺僧人欺负慈云庵的尼姑一事被传到网上,闹得沸沸扬扬,一时间成为舆论热点。从此,天龙寺成了不良和尚代名词,香火顿减,最后竟然再也没有一位信众上山来了。
风起于青萍之末。
凡清和尚与静海因为一桩琐事发生了口角,静海仗着师伯的身份想强压凡清一头,凡清则仗着一身的功夫没有把一个废物师伯放在眼中。
两个和尚从争吵变成对骂,从对骂升级到拳脚相向。两个和尚的打斗,最终导致了双方的一场恶斗。凡清的师父静悟拉上师弟静照为徒弟撑腰,那边静普大和尚跳出来为师兄静海帮拳,双方打的难分难解,昔日同门师兄弟,现在成了仇敌。方丈慧海偏袒自家弟子,于是普通的口角最终演变成了慧海派与已故的夺命鬼慧空一派的火拼。
这是天龙寺最后一次火拼,始建于北宋时期的近千年古刹,在一代代高僧大德的不懈努力下,终成为天下名刹。谁承想,最近几十年,天龙寺妖魅尽出,魑魅魍魉横行,终于把一个千年古刹糟蹋成了下贱。
一场火并拼,静字辈的僧人死伤殆尽。慧海也身受重伤。凡清的两大靠山静悟静照双双殒命。凡清则成了武功尽失的残疾。
这天半夜,凡清强撑残躯,用寺庙里面存储礼佛的桐油,把天龙寺里里外外浇了个遍。趁着秋风,放起火来。一时间风助火势,天龙寺笼罩在巨大的火球之中。小到僧寮,大到大雄宝殿,没有一间房屋逃过火劫。
“师父,师叔,我给你们报仇了!”在大雄宝殿的熊熊火焰之中,凡清如同魔神一般,凛然站立。任由火舌舔着残躯,巍然站立。
有可能佛祖也敬佩凡清是条汉子,用一条燃烧的木梁压顶,结束了凡清和尚的苦难,至于是否往生极乐没有人知道。天龙寺化成了一堆灰烬,废墟中,置有汉白玉雕成的寺院门楣,熏成乌漆嘛黑,屹立在废墟前面。
“太惨了,偌大寺庙,无有一人生还。”风彬与魅影第二天上山打探情况,看着摆在寺门前广场上的一具具黑乎乎的尸体,心中颇有感慨。
“南无阿弥陀佛!”静宜静安两位师太齐诵佛号,为死去的生命惋惜。
一切都结束了,世间再无天龙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