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好白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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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昭蹲了下来,放下手上东西,笑着揽起这只被起名为‘白卢’的小狗,头对头地睁开眉心上的神眼。
这是他发现的妙用,每每使用神眼沟通,似乎可以传达意念,没灵智的禽兽之类,更能理解自己。
而且经过两个月的朝夕相伴,神眼启智,潜移默化之中,白卢开了几分灵慧。
明显比其他的狗,更为聪明、伶俐。
须知,它可不是什么名贵犬种,身上又没灵兽血脉,只是村中最普通的土狗。
人称田园犬的是也。
白昭本是为了训成猎犬,专门从村子里抱养来的,他离开这几天,拜托邻居照顾。
靠山吃山,采摘野菜野果不难。
可是狩猎野味,不仅需要丰富经验,高超箭术,矫健身手,还得豢养一条或几条猎狗辅助,以此寻觅猎物。
不用多猛,关键的是,骚子要好。
所谓骚子,是猎户对嗅觉的称呼术语,通常分为风骚、地骚。
地骚是猎狗通过猎物脚印、以及蹭到草木留下来的气味追击。
风骚更为厉害,嗅觉更为灵敏,猎狗抬头一闻,从风带动的空气流动中,便可判断出来猎物方向。
前者更重经验,后者则还要有更高的天赋。
白昭通过神眼,言传身教训练白卢,别看这狗才几月大,地骚已经初见成效。
今日带着一起上山跑跑。
回到卧室,白昭把他自己扔在床上,吐出一口长气。
稍稍歇息一阵,睁开眼睛。
“昨晚断断续续眯了一会,今天一点不困,我居然已经习惯了忙碌?”
真牛马啊。
白昭起身,收拾装备。
弓箭除外,另有一把短刀,一些干粮。
正要领着白卢出门,有两个人过来。
一男一女,穿着朴素,典型的农家人打扮,面色偏黑,眉宇有三分的相似,不过五官齐整,容貌不差。
正是韩家兄妹。
他们见到白昭,分别从怀中掏出来了两个热气还没散尽的白面馒头,以及两个杂面饼子,笑道:
“阿狗哥,听说你回村了,我和我哥过来喂狗,恰好拿来刚蒸出来的馒头,给你尝尝。”
“嚯,不是逢年过节,怎么蒸白面馒头了?”
白昭面露惊讶之色,瞥了一眼问道。
此世小农小户,饮食可没那么精致,白面并不多见,常吃的是各种杂粮。
饿是饿不死的,只是口感极差,太过粗粝,很难下咽。
“我哥要说亲啦,是邻村的,今日晌午那边的人可能要来。”
韩二丫笑着回应,又递了递馒头,“阿狗哥,给。”
白昭无依无靠,懂事得早,少年老成,加上家中无人,是天然的秘密基地,不乏同村儿郎跟他厮混。
尽管韩大也是其中一员,但实际上,他的年龄还要大些,已经十六七了。
按照本地风俗,确实该婚配了。
“不是说了,不用再拿东西过来。”
白昭稍作沉吟,叹了口气,才接过手,“我家虽然没田,可是现在我的弓术越来越很好,白卢越来越大,往后进山,定然不会空手而归。
加上偶尔进城干份短工,挣点铜板,不缺这点食物。
今日你家既然来人,你们还拿,也不怕不够吃……”
韩家也不富裕,生活拮据,这俩兄妹背着家中过来接济,不少吃韩老娘的挂落。
“那样最好。”
韩大满不在乎,反而神情郁郁,无情揭露老父家庭地位,吐槽说道:
“成亲有啥好的,就像我爹,整日被我娘训,大气都不敢喘!”
白昭哑然失笑,将俩馒头装进包裹,正要调侃一句,一瞥旁边喂着白卢的韩二丫,收敛着道:
“等你娶了媳妇,就知道多香了。”
韩大想到什么,跃跃欲试,问道:“阿狗,要不我牵着黑子一起去?”
村中不少人家都会喂上条狗,用以看家护院或者打猎,等长成了,又能卖肉,而且它会自己觅食,散养成本极低。
韩家有条黑犬,自从知晓白昭上山打猎,韩大有样学样,也要训出来猎犬上山。
只是狗和狗之间的差别不小,黑子又呆又笨,即便进了山林,只会四处乱跑,不会主动寻觅猎物,
完全无法和通人性的白卢相比。
“真不怕你娘打断你的腿啊!”
白昭直接拒绝,笑道:“好生在家招待伱那未来丈母娘吧!”
‘远看美女近看郎,先瞧田地后瞧房’。
本地习俗,相亲之时,女方父母常会先到男方家中走走。
韩大长吁短叹,要去伸手撸撸他一直眼馋的白卢,却被这狗躲开,不由笑骂,说道:
“真是个白眼狼,亏我三天两头喂你!
阿狗,你这白卢怎么养的,这般聪慧,别看才几个月,混在附近几家狗群当中,都要当头狗了!”
“这叫狗肖其主。”
白昭喜眯眯地一挑眉梢,站了起来,“走吧,我要趁早上山去了。
如果猎到了货,早些回来,给你送去,加一盘菜。”
三人一同走出家门,扎着马尾的二丫高高举起手,摆了摆,喊了一声,“阿狗哥,小心点!”
“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