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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斌取出一面彩旗,朗声道:“这名衡山弟子,在路上遇到,居然敢不尊盟主令旗,出言侮辱盟主,我便只能打死了他。”
“我今天来,便是要问问陈掌门,这是陈掌门的意思呢?还是这泥腿子自作主张?”
“若是后者,只需陈掌门跟我道个歉,将这弟子悬尸示众七日,昭告湖广,我便当此事并未发生。”
殿内鸦雀无声,气氛沉闷无比。
鲁连荣摇着轮椅上前,颤巍巍道:“费先生,小徒不懂事,都是老朽的不是,求费先生看在我的面上,留他个身后体面。”
说话间,他悄悄塞了张二十两的银票过去,这是杨弟子当年的拜师礼数目。
他虽然混账,但对弟子们终究还是有些人味儿,门下弟子被人如此糟践,也有些凄然。
费斌怔了一下,“我看他那么维护陈渊,还以为这是莫大门下的弟子呢。”
他摇了摇头,“这事涉及嵩山声誉,单凭你鲁老六的面子,还不太够。”
说罢,他当着鲁连荣的面,把银票嗤啦一声撕了。
后面的嵩山弟子看着鲁连荣面色惨然的模样,放肆大笑起来。
费斌身后,那头发花花绿绿的锦毛狮高克新不屑道:“那小子被我捏断手脚,还在挣扎着要去看守山门,拦我们上山,我还当衡山上下有几分骨气。”
“没想到,衡山上下大多是如此脓包之辈。”
刘正风怒道:“嵩山如此仗势欺人,不怕江湖同道齿冷吗?”
他语气虽厉,但心中也是忐忑。
没想到陈渊的话说中了,嵩山如此大咧咧入衡阳,居然并无一人给衡山报信,显然这些势力都不敢招惹嵩山。
真拼斗起来,衡山只能靠自己了。
“这种出身漕帮的泥腿子也算人吗?”九曲剑钟镇笑道。
他家世显赫,出身名门,一手剑术超群,最看不起这些底层出身的武师。
刘正风压下心头怒火,“我衡山不管贫富贵贱,皆为兄弟姐妹。只是今日正值掌门继位大典,各种是非,我事后再与你们论。”
他眼看吉时将到,嵩山众人还在纠缠不休,心中不禁大急。
况且今日嵩山势大,他心里虽怒,伤的却终究是个没前途的记名弟子。
权衡之下,刘正风还是决定先息事宁人,不可误了陈渊的大事。
费斌笑了笑,高举着盟主令旗,“是非曲直?令旗在手,道理就在我手。”
“我就直说了,嵩山不可轻侮,上次之事,必须要陈渊跟我磕头认错,日后每年三节两庆,必须亲自去衡山祝贺。”
“衡山之内,日后也必须有我嵩山的长老指导,免得……”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手上一轻,眼前一花。
盟主令旗与杨弟子的尸体,居然一同被一个身穿藏青长袍的身影夺走。
那身影站在高台上,将死尸扶直,如同让死尸亮相一般,说不出的诡异。
“陈渊,你居然抢夺盟主令旗?不怕左盟主怪罪吗?”费斌怒道。
陈渊摇摇头,并不理会。
他缓缓朝在场数百宾客介绍道:“这名弟子姓杨,出身漕帮,攒了十年的积蓄,才拜入我衡山。”
鲁连荣闻言,微微叹息,不知说什么好。
陈渊笑了笑,“虽然跟那位神雕大侠一个姓,但他自己也知道,他资质普通,练一辈子,也顶多是个三流。”
陈渊语气平静,不快不慢,但费斌心中却感觉不妙起来。
他这次来的任务,是让陈渊服软,交出大量利益。
杨弟子的事,也是为了立威,顺手为之。
但如今,局面似乎也有些失控的态势了。
刘正风也觉得心头狂跳。
陈渊一直不喜言辞,这是头一次说这么多话。
显然是愤怒到了极点。
陈渊还在继续说,“不过嘛,年轻人谁没个梦想呢。”
“在华山时,他跟我说,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在衡阳闯出名号,任谁听了他的名头,都要树个大拇指。”
“我说,你一定能,他就很是欢喜。”
“我万万没想到,他的梦只做到今天,就结束了。”
“好在我一直是个言出必践的人。”
陈渊语速转快,语气也渐渐转冷。
他森然道:“诸位,请记住,嵩山覆灭,始于一名衡山弟子之死。”
“此人名为,杨狗剩。”
啪的一声,盟主令旗折断。
砰砰砰响声不断,云虚殿的门窗,一个个关紧。
上百号衡山弟子早已面带怒火,封住了所有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