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陈渊那双冷脸,他心中一凛,顿时不敢言语。
鲁连荣摇着轮椅过来,叹息道:“掌门虽然护短,但今日却是跟嵩山撕破了脸,一个处理不好,便是华拳门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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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拳门?”陈渊对这名字有点印象,好像金系其他的书里提到过。
“西岳华拳门。”
刘正风凑过来道,“原本依附于华山的门派,因为触怒了嵩山,被左冷禅定了个勾结魔教的罪名,满门诛绝。”
“华山自此之后,基本上再无附庸势力,这是压倒华山的最后一根稻草。”
“衡山不会是下一个华拳门。”陈渊道。
随后指了指殿内三三两两,结成简易阵势,追杀嵩山残众的衡山弟子。
“他们也不会答应,衡山成为下一个华拳门。”
“没错!”“愿为掌门效死!”殿内轰然答应,衡山弟子士气如虹。
能为一个没有任何前途的记名弟子,跟嵩山翻脸,这种掌门,值得每一个衡山弟子托付。
齐刷刷的回答,让正在轰然跑动的冯嘤惊了一下,脚下不小心狠狠踩了正满地翻滚的高克新一脚。
她惊叫一声,见高克新情绪稳定,已经被踩昏过去,便试探着又踩了几脚,才连忙跑开。
鲁连荣叹息一声,拱了拱手,不再言语。
不管他跟陈渊昔日恩怨如何,陈渊为他的弟子出头,足以让他心中触动。
加上嵩山四太保死了三个,他也彻底没有搭上左冷禅的可能,唯有跟着陈渊,一条道走到黑了。
曲洋道:“左冷禅这厮,野心勃勃,借着对抗魔教的大势疯狂扩张,很是难缠,定然不会容忍掌门忤逆他。”
陈渊道:“他能借势,我便能破势。”
曲洋道:“如何破势?”
陈渊随手踢出长剑,刺死殿内最后一个负隅顽抗的嵩山弟子,指了指殿外围观的江湖人。
“所谓势,就是他们的力量,能被强者裹挟使用,走上坡路时,就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
“但这种力量是外物,只要被戳破不败神话,就会立刻反噬。”
陈渊提上长剑,朝山下走去,“刘师叔,给我备一匹好马,我倒要看看,费斌的轻功,能跑出多远。”
曲洋心中震动,“这是不仅要杀人,还要诛心。”
陈渊这是要借着追杀费斌,让沿途的所有江湖势力,破除嵩山不可敌的恐惧。
以嵩山这几十年的霸道,不知得罪了多少同道,也不知有多少力量潜藏着含恨待发。
陈渊这追杀,就是要四处播撒火星,烧起反对嵩山的燎原大火。
想到嵩山可能遭遇的事情,曲洋不禁打了个冷战。
残阳如血。
岳阳城外,费斌与十几个侥幸逃出的嵩山弟子会和,踉踉跄跄在官道上行走。
他的鞋都跑丢了一只,面色满是风尘。
任谁都看不出往日大名鼎鼎的豪杰模样,而只会把他当成个老农。
“一百多号人,最后逃出来的,只剩我们十几个。”
费斌垂头丧气道:“这都是我的罪过。”
旁边一名嵩山弟子安慰道:“费师叔不必如此,待回去之后秉明掌门,我们尽起门中精锐,定要让衡山灭门!”
“不错,老弱妇孺,鸡犬不留!”
“男的扔肉店剁成臊子,女的扔窑子做娼户。”一名嵩山弟子恶狠狠道。
他们想到此处,心头终于畅快了些。
费斌也哈哈一笑,觉得心中烦闷稍解。
他笑了两声,忽然像是公鸡被人捏住了喉咙,再也发不出声音。
几十丈外,白马甩着尾巴,在夕阳下拉出长长的影子。
白马之上,坐着陈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