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贫尼的不是,怠慢这位师兄了。”
定逸和颜悦色道:“请这位师兄上座,仪琳,仪真,还不快给这位余先生敬茶。”
刚刚开门的小尼姑讶然道:“可是师傅,你刚刚不是还说,不接待这种藏头露尾的……”
“仪琳住口。”
定逸道:“诸行无相,诸法无我,当知境随心转,此一时彼一时。”
她转头也示意岳灵珊坐到旁边,“灵珊,你能结识这位余前辈,对华山来说,是大大的好事。”
岳灵珊被另一个小尼姑拉着,坐到定逸师太侧方的椅子上,脑海中还是有些混沌。
江湖人都知道,定逸师太性如烈火,怎么今天忽然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而她也觉得面皮发热,有些不敢看陈渊。
原本拍着胸脯,要让余大叔见识一下她的人脉。
结果能落座,还是沾了余大叔的光。
陈渊笑了笑,坐到定逸师太的右侧,接过仪琳捧上的香茶。
“师太,我这趟来,主要是想寻一把趁手的兵器,防止左盟主对我青城不利。”
虽然未表明身份,但告知自己与左冷禅是敌,先表明立场再说。
定逸师太变色道:“余师兄难道不知,我恒山与嵩山互约盟誓,同气连枝么?”
她拂袖道:“若余师兄还说如此荒唐的话语,那这些香火钱,还请余师兄拿走便是。”
“不管师太愿不愿意帮忙,这些香火钱都是赠予恒山的。”
陈渊笑了笑,恒山三定是笑傲中的异类,少有的真正有侠义精神的人物。
以定逸的性子,总不可能安心收下别人如此厚礼,却不偿还人情。
这也是他此前并不提任何条件,就把这钱定义为“香火钱”的原因。
哪怕他估算失误也不要紧。
如今衡山家大业大,每天都有无数帮派争相送上钱物,跟恒山清苦的尼姑庵生活截然不同。
从那魔教旗主那里得来的银票虽然是笔横财,但还真不被陈渊放在眼中。
定逸师太脸色好了些,合十行礼道:“是贫尼孟浪了,错怪了师兄,阿弥陀佛。”
她致歉完,却仍旧推脱道:“只是青城既然同为道门一脉,何不去雁荡山一行,那里到处都是道门支脉,想打听些神兵利器的消息,岂不是轻而易举?”
岳灵珊插嘴道:“雁荡山?那不是何三七前辈所在么?”
定逸道:“不错,何三七传檄天下,邀请全真同道同聚雁荡山,见证新重阳宫的落成,青城派不知道么?”
陈渊道:“我消息闭塞,却是让师太见笑了。”
他跟何三七素来没有交情,人家不邀请他也是正常。
他也不至于千里迢迢,跑到雁荡山去凑热闹。
他话锋一转,“雁荡山的道门师兄再多,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定逸摇头道:“我恒山慈悲为怀,刀剑大多只是不开刃的钝器。”
陈渊道:“那看来,水月庵的五柄龙泉宝剑,是个例外了。”
定逸瞳孔一缩,这等事情都是门派隐秘,不知这声音与外貌不符的少年从何听来。
以她的性子,也不屑于说谎,“正是,那五柄宝剑,是铸剑谷最后的封炉之作,铸完那五柄宝剑后,我恒山一脉,再也没有铸过如此凶器。”
“师父遗训,唯有门内长老或者护法,方可执掌宝剑,只是我们师姐妹三个不喜刀兵,就都放到了水月庵中。”
她冷哼一声,“若这位少侠是对这五柄宝剑有些想法,却是有些难度,师傅遗训,非恒山之人不得执掌宝剑。”
定逸性如烈火,怀疑陈渊是觊觎门中宝剑,便直接点破了他的年龄,以示警告。
“师太慧眼如炬。”
陈渊拱手行礼道:“我隐藏面目,并非是歹人,而是有难言之隐,对我师门与恒山双方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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