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的灯是亮的。
文含音进去的时候，杨月明坐在位置上，低头做数学试卷。
文含音看到有人在学习，把脚步放轻了些。
她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把上周五各科老师留下的试卷整理好，平整放在书桌一角，等课代表来的时候，方便她们收卷。
做完琐事，文含音把注意力放在语文上面，她翻出作文本，对着老师的评语，挨个挑出自己文章里面的不足之处。
另找一个空白本子，照着自己写的作文誊抄一遍，并订正老师指出来的错处。
这样学习很枯燥，可文含音热爱语文。
作文是最能表达她内心深处的情感的载体。
对她来说，誊抄作文放在她身上是此时的自己和过去的自己的一场对话，这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
教室上面的时钟滴答滴答转动，时间在指针的转动中、在笔尖和纸张摩挲中流逝。
文含音写完一篇作文，再抬头，教室里已经坐满了人。
老师来上班了，课代表来收上周的卷子了。
文含音是语文课代表，收了语文试卷，和其他人一起去老师办公室。
办公室内，
各科课代表放下试卷走人，文含音放下语文试卷后，也想跟着离开。
物理老师开口道：“文含音，你留一下。”
几个课代表瞥了一眼物理老师，看到他手里拿着许多试卷，连忙逃了。
文含音看着物理老师手里的试卷，吞了吞口水，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走到物理老师办公桌前，出声问：“老师，您找我有什么事？”
“我之前让你自学高中物理，现在学的怎么样了？”
文含音：“……”
“这是市二中的物理试卷，你拿回去做，做完了交给我。”
文含音诧异道：“老师你怎么会想着弄来市二中的试卷让我做？”
“我和那边的校长是同学，弄这套试卷给你做，是想看看你的自学能力。”物理老师道：“回去好好做题，希望你能有个好成绩。”
这样，他帮她弄一个市二中的特招名额也容易些。
“……”文含音感觉肩膀上的担子有点沉重。
好在，她有空间，能扛得住！
“好的，那我明天下午上物理课之前把试卷交上来，行吗？”文含音拿了市二中的试卷，询问道。
物理老师点点头：“可以。”
文含音见没自己的事了，开口道：“老师我先回去了？”
“嗯嗯，去吧。”
物理老师摆手放她离开。
文含音走后，办公室里装透明人的语文老师看向物理老师，“王老师，你想让文含音去市二中吗？可上周郑老师想叫那孩子去市一中哎。”
物理老师老神在在：“去哪所学校得看那孩子自己的意愿，我和郑老师只是一个老师而已，不能左右学生的想法。”
这句话说完，郑老师推门进来，接了一句：“王老师，市一中上一届高三毕业班，比二中的学生更多人进入高等学府。”
物理老师丝毫不慌，慢悠悠道：“据我所知，上一届的高考状元是市二中出来的。”
“市二中是出了一位理科状元，可市一中也出了一位文科状元，总体来说，还是市一中更胜一筹。”
郑老师这句话落下，办公室里的氛围肉眼可见变得紧张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