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不错,我回去之后又能好好儿工作了。”
“哦?这和你工作有啥关联啊?”
“有,当然有了,我是郊区村里的赤脚医生,本来对某些急救方式不咋明了,今天眼见为实,再加上你帮我这么演示了一番,好多以前不明白的问题都闹明白了。谢谢哦!我看你们没喝酒,要不咱们拼个桌子吧!我这里有酒。”
“不了不了,我们马上吃完饭就要回去休息了。而且我同伴今天碰到了这种事儿,也得早点儿回去休息才行。”
“也对,我看你们的菜都没咋动,要不打包两个带回去吧!看你们都没咋好好儿吃。”
恰好油泼面还没有上,知道林里他们住在不远处的招待所里头,住宿饭店本就是一条龙,互相熟悉的很。饭店直接提供了五个饭盒,装油泼面的,打包桌上饭菜的,安顿的很好。
三人提溜着网兜出了饭店,猪哥擦着额头上的汗珠,沙哑着嗓子说道。
“今天真是丢大人了,早知道这样,刚才吃的时候就慢点儿了。”
“我瞅着你刚才没咋不好意思啊!怎么出来了反而觉得丢人了。”
“人前当然要装着点儿了,再说了,我这也不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都有经验了,要不是这次噎的太厉害,我稍微努努力就自己解决了。”
“哈?还吃什么噎着了?”
“嘿嘿,有一年吃卤羊蹄,结果那个羊蹄大呀!据说是一头种羊的羊蹄,年龄大了点儿,结果怎么煮都煮不烂。我瞅着个儿大,价钱还是按照单个儿的羊蹄卖,就觉得占便宜,所以就买了两个吃。”
“然后呢?”
“然后上头的皮呀筋呀的特别多,就是老了点儿,吃到嘴里别说嚼烂了,就是嚼碎一点都费劲。一口羊筋嚼的腮帮子都酸了也没嚼下来一点儿肉。继续嚼腮帮子受不了,吐了浪费,所以我灵机一动,直接就往下咽。”
“后来呢?”
“唉!后来噎住了呗,不上不下的卡在喉咙里头,还好那块儿羊筋形状是瘪的,给我留了个苟延残喘的口子,要不然我当天就噎死了。”
“后来怎么弄的?”
“用汤往下灌,灌不下去,想往出吐又吐不出来,抠嗓子眼儿都没用,人家就在嗓子眼儿里头卡着,我干呕的眼泪都快流光了。最后还是当时吃饭的时候有一位外科医生在场,人家愣是用钳子夹着一个鱼钩把那块儿羊筋给我勾出来了。”
“啧啧啧,还有更多经历分享吗?”
“没了吧!那几年吃 的都一般,几乎没啥能噎着的东西。哦对了,有一年涮火锅,那个牛肚处理的太粗糙,撕出来有一张抹布那么大。吃的时候豪爽,但是煮的有点儿老了,没嚼烂,这不就噎着了嘛!”
吃毛肚噎死人的新闻林里可听说过,看猪哥现在活的好好儿的,林里倒是有了探究的想法。
“咋活下来的?”
“嘿嘿,这次也是命好,碰到一个杀猪的。”
“杀猪的?这个有啥说法吗?”
“《斗法》听过没有?”
“《斗法》?什么斗法?”
“当然是相声斗法啊!刘宝瑞那个。刘宝瑞知道不?大艺术家。”
“哦~~你是说刘宝瑞啊!知道知道太知道了。”
林里能不知道吗?当年看《快乐驿站》,对《解学士》、《斗法》什么的动画片简直不要太熟悉,经典来着。不过这个时候就已经出来了吗?这才七十年代末啊!经典的魅力果然不容小觑,四五十年过去了,人们依旧听的开心。
“唉!可惜这位先生已经去世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儿?”
“唉!68年年底的事儿。”
“算了,不说这事儿了,咱们还是说说救你那人干啥的吧!这怎么就和杀猪扯上关系了?”
一听这个时间点,林里就知道这里头肯定有一段不好的历史在,干脆略过,不去探究。
“《斗法》里头那个杀猪的山东大汉抓猪用的不就是一个带有钩子的木棍嘛!”
“你让人家当猪钩了?”
“嗯~~哎?怎么能这么说呢?是人家手里头刚好带了那个杆子,刚好帮我钩出来了。”
林里想着那个杆子的大小,再看猪哥的大嘴巴和被羊蹄早已经撑大了的喉咙,心说这事儿还是挺有影儿的,不能完全当段子来听。
“然后呢?你经历了这么多,吃东西怎么还是那个鸟样?就不能细嚼慢咽的吃啊!”
“唉!饿怕了,看见食物上桌,就像狗看见屎一样忍不住,完全被身体本能给控制了。我觉得啊!我早晚死在这上头去。”
猪哥的一句吐槽,倒是差点儿成了真。
不过林里现在关注的重点不在这上头,而是刚才猪哥的形容。
“狗吃屎?你这比喻也太贴切了吧!”
“我这不是没文化找不到其他比喻的了嘛!随便用了一个,不太恰当。哎?啥叫贴切?我那叫形容不当好不好。你满大街瞅瞅去,谁家的狗有我这么个体型啊!”
猪哥估计是刚才缺氧了现在还没有恢复过来,脑子里头乱糟糟的,说话完全没有逻辑,被林里这么一搞,绕进去了。
一旁的王小翠听两人越说越没溜儿,把网兜抢过去一句话也没说就先走了,估计是刚才没吃饱现在回去炫油泼面去了。
人家回去先吃完了,也好给林里他们把饭盒和打包的菜送过去不是。
两男一女大半夜的又不能挤在一个屋子里头吃饭。分开了好。
“啧啧啧,我就不大看不上这种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