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屿不确定这种壶好不好用。
但不得不说古人的想象力真的很牛。
你说看到个南瓜,做个筋囊器,还能理解。
看到个松树梅桩,做个花器也实属正常。
但把动物做成壶,王屿的确是第一次见。
而且,王屿一直以为麋鹿是西方的动物。
可能是因为它跟圣诞老人是标配的印象,已经深入人心。
结果今天被韩大爷给现场教做人了。
“麋鹿本就起源于我国。在商周时期还出现在了封神榜中。只不过十九世纪在我国彻底灭绝。好在十八世纪那会儿流传到了国外。后面才又被引进回了祖国。只可惜,再没办法回归野外生活。如今只能生活在人类的庇护之下……”
韩大爷的声音有些落寞。
像是为这些在西方已经被神化的生灵感到惋惜。
这边能耐着性子凑热闹的,也都是些深藏不露的人。
见韩大爷说起这个话题,有人开始有了展开甚至往下延伸的交流迹象。
趁着这会儿,王屿看起了其他几位大爷的“展示品”。
最先看到的就是韩大爷的麋鹿壶旁边一把云圆滚滚的壶。
看形状绝对没有韩大爷这一把吸人眼球。
但有意思的是壶面上有葡萄藤、还有一只纤毫毕现的大尾巴小松鼠。
趴在葡萄藤上,像在偷吃葡萄充饥。
壶把跟壶嘴呼应做了木桩的造型。像是葡萄藤的枝干,作为壶身上图案的延伸。
壶盖上也同样有一只小松鼠。
整只都匍匐在壶盖上,像在搜寻掉落在地的食物。
因为这两只小松鼠雕刻的惟妙惟肖,所以吸引王屿的目光长时间停留在上面。
“嘴上说不懂壶,其实还是有点眼力的嘛。”
说话的是向远峰。
王屿没注意他什么时候凑了过来。
“听说过朱可心吗?”向远峰问道。
王屿茫然地摇了摇头,“听说过冰心……”
向远峰的白眼都快翻出外太空了,“朱可心,原名开张、凯长。可心是艺名。花器第一人。连顾景舟都曾在公开场合表示,论制花器,自己不如朱可心。”
王屿听的差点打了哈欠。
不过他忍住了。
他明白这些内容虽然自己不感兴趣。但代表的是一个人一辈子呕心沥血的钻研心血。
可以不共鸣,却不能不尊重。
所以他冲向远峰说道:“那是挺厉害的……不过另外那把壶上面的图案是什么?花?怎么感觉跟紫砂壶的感觉那么不搭呢……”
向远峰听的直撇嘴,“花?不搭?我这么跟你说吧。韩大爷这把是陈仲美的‘神品’不假。但要论稀缺性、历史价值,还得是这把珐琅彩的牡丹。就这么跟你说吧。国内一直没有露在明面上的珐琅彩紫砂壶。我也是今天看了大爷带来的这把,才知道真人不露相啊。”
王屿瞅了瞅,既然韩大爷带来的是那把麋鹿壶。
那被向远峰说的神乎其神的这把珐琅彩,又是哪位大爷带来的?
向远峰冲一旁端着双层玻璃杯喝养生汤的李大爷努了努嘴。
“那这壶被他泡过中药了吗?”王屿纯粹就是好奇。
向远峰:“那我哪知道?要不你问问他去?”
王屿当然不会闲的没事。
这些大爷们聊起来没个完。自己才不会去自投罗网呢。
要不说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呢。
自己就是对紫砂壶没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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