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这一大早就来退,要么他是个糊涂蛋,算不明白这笔账,要么就是听说了仿纸的事儿,还收了某些人的银子,特过来试探呢!
“冯郎君,这香纸可不是什么随便的东西,想来我们书坊卖香纸的时候,伙计们都告知过了,这不是能随意退还的物件。”
“且你也知道,我们卖纸也都是一刀一刀封好了卖出去的,没人单买,这余下十九张,我请问谁又来赔我三两并八百文?”
冯郎君本就知道自己不占理,而今听得柳云清这么一说,他又觉得柳云清是在故意讽刺他家贫,买纸也只能论张买。
冯郎君最受不了谁看不起他穷,当即恼羞成怒,声音噌得拔高起来。
“你什么意思!你个小娘子整日抛头露面还了不得了不成!那别家的香纸只买十五两一刀,你却卖我二十两!”
“你这就是骗!你怎么不去抢!你若不退,咱们自去开封府衙门见!我好歹是秀才,见官不必跪,柳娘子为了这三两八百文可就要吃苦头了!”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柳云清几乎被气笑了。
敢情不是他前阵子卖惨,不想花一二十文借本子书抄,一直说自己的老娘给人浆洗衣物供他读书多不容易,叫她们便宜些了!
就这样人还读书做官,做他的屁梦吧!
一辈子都吃不上三菜一汤!
也不去看他,柳云清扭头看向一旁的李郎君。
“李郎君也是如此吗!”
李郎君不愿和柳云清闹得太僵,毕竟以后还想来书吧读书温习呢,又有免费桌椅,又能吃上免费热茶的地方哪去寻?
可冯郎君话赶话说到这份儿上,他又是跟着一道来的,而今也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
只见李郎君硬着头皮点了点头,话放得软些。
“柳娘子,不是我们不讲道理,只是您这香纸确实卖贵了,今儿一早外头就有卖十五两一刀的了,跟您这一模一样,我们本就家境不丰,这不是、、、、、叫我们为难吗。”
“好,李郎君,冯郎君,我柳云清不叫你们为难,银子我可以退给你们。”
一说要退银子,二人面露喜色,然紧接着又听柳云清道。
“只是我做生意也得讲究信义,你们来退并非是我香纸有何品质问题,冯郎君这样大呼小叫不知道的还当我开的是黑店呢,故我希望二位能帮我做个见证。”
冯郎君忙问:“怎么做见状。”
“自然是、、、、”柳云清笑了笑,忽然就走出大门拍着手朝周围看热闹的人吆喝道。
“请大伙儿为我清溪书坊和冯郎君,李郎君做个见证!”
“前日,我清溪书坊香纸生意伊始,笔墨纸砚不同其他,自然是银货两讫概不退货的!而今二位郎君因别家香纸便宜,不愿吃亏,故各退香纸十九章,合该得银子各三两并八百文。”
“如此是我柳云清仁义,不愿叫二位郎君吃亏,买卖不在仁义在,并非是我家香纸不好,请各位为我书坊做个见证!”
柳云清快人快语,不等冯郎君二人反应过来,她这话就说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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