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实在客气,这是应当的。”
稍客气两句,柳云清便跟着卯儿上了停在一旁小巷的马车上,兜兜转转好一会儿。
到了码头又换乘小舟,到了河心这才上了一艘大船,还并非是原赵大官人的那一艘。
“敢问卯儿郎君,今儿官人这是打什么哑迷?”
卯儿忍不住笑了笑,同官人喜欢的人说话也不吝言语。
“也没什么哑迷,这五月初了,官人麾下的商队商船的头都上京一趟,说说情况。”
“这些人都整日天南海北的,再下一次见便是冬月里了,具体说什么我也不知,柳娘子知道的,我只侍奉官人,旁的不管。”
柳云清笑笑,可算明白了。
赵大官人这是开半年一度的总结大会,在自己的船上开会可就太打眼儿了。
这艘不同,看着是运货的商船,整日来往人员不断,自不引人注目。
就是不知赵大官人拉着她开会做甚,怕是不光说买地建香水坊的事儿,更不只是摘星阁。
她知道赵大官人一直有想同她合作更紧密的意思,送股份或是大额分成,都是为这个目的罢了。
能背靠大树自然好乘凉。
可柳云清也深知这大树不是那么好靠的。
赵承砚可不是一般的皇亲贵胄,他便是再不受亲人疼爱,也是官家名副其实的大皇子。
以后一旦涉及皇位之争,她一个小小的掌柜裹挟其中,还能痛快的过自己的日子,经营自己的事业吗?
不得不承认,她确对赵承砚有好感,他这样的郎君,只有叫人越了解越喜欢的份儿。
只是除了喜欢,她还得为阿娘和妹妹们,为自己手底下的人考虑、、、、、、
就这登船过去的一会子功夫,柳云清心思百转,然想来想去也没个结论。
若是真一点儿不想同赵承砚再沾上什么关系,她大可直接将汴京的生意交给小满或是谁经营,而后带着家人去阿娘的娘家去。
赵承砚再能耐也出不得京,这是规矩。
若她真不告而别,赵承砚岂能不识趣,晓得她的意思,以后便也再没什么来往了。
只是眼下还真不到逃的那一步,柳云清忍不住捏了捏眉心。
眼下她在汴京正是大施拳脚的时候,又哪里想过要逃。
若赵承砚真遇着什么事儿了,她便是帮不上忙也只会想着陪伴他,支持他。
柳云清可是他救回来的猫!
“怎么不进来,可是累了?”
赵承砚的声音突然在身侧响起,柳云清抬眉一瞧,便见了他歪着头关切的模样。
“对不起,今儿是赶巧了,我邀你来没想着是难为你,就是想让大伙儿都见识见识,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你知道的,我脸嫩,怕压不住人,只能求咱们柳掌柜帮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