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砚知道云清将家里买来的这几个小孩也当弟弟妹妹看的,哪能叫人这样客气拘谨,忙含笑问候一句。
“小恒客气了,今儿我是不请自来,专请你们大娘子有事要办,你不必对我客气。”
沈恒一听也笑了,忙请了人先进来。
既然有客登门,他自然先将官人带去前厅吃茶用果子,这又请了夫人和其余两位娘子见客。
赵承砚一再说不必这样惊动了大伙儿,可就是不请,齐氏和云溪、云湘也要来。
前者是依着规矩,后头两个小娘子则是好奇,可要看看姐姐喜欢的人今儿登门是干嘛来了。
柳云清带着赵承砚在前厅就座,也不再挪动,叫雨平给她端了药来,边捏着鼻子喝药边看赵承砚手指搓捻袖口的忐忑模样。
见齐氏前来,赵承砚蹭地站了起来。
“这时候空手登门,打搅夫人和娘子们歇息了,下回晚辈必全了礼数,还请夫人见谅。”
齐氏第一次见赵承砚的时候还是在公堂上,知他救过云清,一直对官人印象极好,只是先前一直没能说上话,而今得见,便是赵承砚再唐突也不觉得唐突。
“官人前来乃蓬荜生辉,算什么打搅,这还不是平日里我们歇息的时辰。”
“快坐快坐,家里也没什么好茶,官人将就着吃,就是不知今儿前来可是云清哪儿做得不好?您说,我叫她改!”
柳云清还呲着牙乐呢,谁道阿娘竟是以为赵承砚来兴师问罪的,且将喝完的药碗往桌上一搁,忙给阿娘解释去,也算是替赵承砚解围。
大小伙子往这儿一戳,两句话没说完呢,额间先见汗了。
“阿娘你可盼着我点儿好,我岂是那办事毛躁的人,阿砚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只生意上有事儿要忙,我原说直接跟着他去处置,然他怕您担心,特上门告罪来说一声儿。”
赵承砚颔首跟着应和:“正是,大娘子帮了我许多,生意上的事儿实在没大娘子做主不成,先前宫里头有事儿,我这一去便是一个月,事儿件件挤压着,实在是等不得了。”
“然交谈时我又听说大娘子近来身子抱恙,如此时辰请她过去心中更是歉疚,便想着随大娘子前来跟夫人告罪一声儿,只请大娘子忙一会子紧要的。”
“想着一来一回不少耽搁,问过大娘子意思,届时我便叫人将大娘子安置在附近的客栈中,着小奴陪着,您且放心。”
齐氏心思敏锐得紧,只听得女儿对赵承砚的称呼以及赵承砚对云清的维护,便知道他们二人必然交情不浅。
说来也是官人讲究,云清生意做得杂,请她办事儿的人也多,一会儿是翠娘子,一会儿是杜娘子的,夜里不回来是常事。
云清自个儿都大喇喇的不在意,偏官人还这样细心,况官人端方君子,名声在外,女儿得官人照拂齐氏哪有不放心的,只管点头应下。
“生意上的事儿只管云清自己拿主意,有您看顾我自然放心,也是盼着云清能多学了您的细致,若她回回外出能这般同家里说一声,我便也省心了。”
“阿娘!”
柳云清气鼓鼓的:“我已经在改了好不好!我可乖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