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可知道掌管盐铁司的刘擎刘大人,我也不瞒你,楚家抱的就是这根大腿。”
柳云清听得一吓:“盐铁司本就是油水衙门,我是不知当了盐铁使能从中得了多少好处,就说他都是一品官员了,难不成还要与民争利?”
赵承砚轻笑:“人心不足蛇吞象,盐铁司掌管矿冶、茶、盐、商税、河渠和军器等,他空守着账本子,怎能不动心。”
“收入国库的银子他不敢想望,自然忍不住利用职务之便为自己牟利了。”
“我从前亦是在河运上吃过小亏,便叫人细细调查过,这刘擎明面上端得一派清流模样,然谁人都不知,他母亲曾改嫁,他有一同母异父的兄弟,兄弟二人关系甚亲厚。”
“二十年前,他兄弟意外身死,独留下一个十五岁的儿子便是刘擎的侄儿鲁倱,刘擎对侄儿寄予厚望,然早早看出鲁倱不是读书的料子,当年他在扬州做转运使时便生了培养鲁倱为自己敛财的心思。”
“鲁倱自小在街头晃荡,虽是个混的,但他口才了得,有他大伯为他保驾护航,生意自然是越做越好,起先只是贩盐给官府,后来插手河运的生意。”
“只是好景不长,刘擎调任别处,鲁倱得罪了人,被挤兑了出去,刘擎心疼侄儿,便是去哪里调任便将侄儿带到哪里,鲁倱成了家后也渐有些安稳的模样。”
“他插手的生意不少,商队、船运,还有盐茶都做得,六年前刘擎回汴京做了盐铁使,鲁倱更不得了,连码头的官务都能插手,若想码头安稳,官员还得给他好处。”
“鲁倱背靠大伯,前又扶持了楚家为他干活,那自然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只这样人的胃口只会越来越大,偏他又不能暴露自己同刘擎的干系,便只能欺压旁人来彰显自己了。”
“他不想再分给楚家三成的利,便设法将楚家赶走,他见不得彭大郎的捡了楚家的便宜,便将人挤兑至此,谋财害命的事儿亦不是没有,总之知道他的人都对他避退三舍。”
“便是连我赵大官人的船队靠岸,也要给了鲁倱银子的。”
说到这儿,赵承砚忍不住哼笑一声。
“瞧瞧人来头多大,云清,我好害怕。”
柳云清忍不住笑他,哪有害怕还能摆出笑吟吟的样子的,明明这狐狸又想着怎么攒够了仇恨值算计人呢!
若非是赵承砚生意做得低调,这鲁倱又算得哪根葱?
“得!我知道了,明儿我便知会了彭大郎去,便请他给蒲娘子兄妹做车夫兼护卫了。”
赵承砚点头:“彭大郎连同他们兄弟几个都眉目清正,是可靠的人,做车马生意当真是屈才了。”
“云清既决心将香纸的生意做大做强,货物银钱往来少不得可靠的人手在外替你管着,他们若是愿意,倒能成了你的助力,你对他们也算有雪中送炭之恩,依着彭大郎的性子,定然对你忠心耿耿。”
柳云清诧异看身侧的人,她是有这想法不假,可还没想好要不要用,谁道这人便将她的心思给点破了去。
“阿砚难不成是我肚里的蛔虫,我想什么你竟都知道,我原还想着,这样的人才不该浪费,若不成你将他们纳入你的商队也使得,一张口便给了我,阿砚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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