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推门而入。
阳光下,庭院里,三位正在高谈阔论的少年闻声看来。
虽然阿珩小了点,不过和他们坐在一起,姑且也算个小“少年”。
姜砚秋愣了一下,程瑱策在这里,她不觉得奇怪。那个浑身写着生人勿近的周君寒,这会儿怎么也在这里?
说实话,周君寒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应下了,与他们一起吃饭。
一没递帖,二没带礼,本来他是做不出这么失礼的事。
转念一想,“表”师兄都来蹭饭了,他是正儿八经的亲师兄,吃一顿饭也不过分吧!
于是就鬼使神差地坐下来了。
今日得了好成绩,原本秦如萱想喊他们一起吃饭,稍作庆贺。
但是南枝也准备了大餐,阿珩见她们争来争去,索性让她们合一起做得了。
这边厨房里面的东西比较齐全,所以便在这边做饭。
好菜的话,南枝他们在琼华楼那里带回了不少。
阿珩一如往常,起身迎了上去,“阿姐回来了。”
“回来了,都在啊!”姜砚秋冲院内的另外两位少年微微一笑,以作招呼。
程瑱策与周君寒亦是含笑点头回之。
阿珩提前离开,所以他们过来看看,是否安然。
恰好撞见秦如萱留饭,就又聚在一起了。
周君寒:“冒昧打扰了。”
姜砚秋:“周师兄客气了,都是阿珩的师兄,不必见外。”
浅浅微笑,端庄大方。
“这是桃子?”
阿珩新奇地看着她手中的桃枝,枝头上还挂着小桃子。
“是,路上遇见的,买来尝个新鲜。也不知道好不好吃,你先来尝一口。”
说着,姜砚秋随手摘下一颗桃子,往阿珩嘴边塞去。
她自己怕酸,以前家里有什么新果子,都是让小阿珩先试了酸甜,才敢去吃。
阿珩也习惯地接下,咬了一口。
咔擦。
嚼了几下,咽下去。
“又脆又甜。”
“甜的就好。”
姜砚秋把桃枝给候在一旁的千山,“洗一下,给大家尝尝鲜吧!”
与几人点头一笑后,往厨房去了。
她原本是想拿几个大桃子出来给家人尝尝的,在门外听见动静,所以临时换了,随手扯了一把桃枝,特地挑着最小的个头。
不然院子里坐着的几个都是人精,不好糊弄了。小桃子的话,这个时候虽稀罕,但有游商过往,也不太奇怪。
厨房里十分热闹。
“姑娘回来了。”
“回来了,秦姨在做什么好吃的?”
“竹筒饭。”秦如萱应了声,回头看了她一下,就开始赶人,“你出去坐着,这里不用你帮忙。”
南枝南禾也跟着附和,“对啊,饭菜都好了,姑娘还是出去坐吧,这里头又熏又燎的。”
姜砚秋左右看看,见确实没有插得上手的,便想回屋换身衣服,“那就辛苦秦姨了。”
秦如萱专心摆弄着手里的活,没有抬头看她,“不辛苦,你出去吧。”
姜砚秋回到屋里,先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端着水杯,想着今日的事情。
家里得有人看着,或者养条狗看门,最好凶一点的,下次再有贼人上门,可以一口咬残的那种。
身边也得留人,遇事才不会这么费劲,还出这么大的糗,险些招惹不该招惹的人。得亏今日穆老也在。
换了身衣服出来,却见南枝在井边给木桶结麻绳,“怎么了这是?绳子断了吗?”
南枝绑好麻绳,用力扯了扯,将绳子拉紧了些,才回话,“绳子没断,就是短了。”
“噗通。”木桶砸落井中。
“短了?”姜砚秋疑惑上前,往里看了下去,水面好像真的下降了些,南枝新换的长绳刚刚好。
她微微皱眉,算起来,从去年入冬开始就没下过雨,雪花也只下了两场,如今已是三月了,也不见春雨降至,难怪井水都下降了。
也不知道庄子上的水源如何了。
心里想着事情,饭桌上她也没有怎么说话。
只有秦如萱问了他们关于府试的一些安排事宜。
下月十八府试,他们需得提前过去。
这次有书院的夫子,带着他们泽华里获得府试资格的学子,过去府城参加考试。
领队的是泽华书院的沈夫子与谢夫子。
谢夫子本是不会参与这些事宜,但是谁让他的两个弟子都要去考了呢,特别是姜砚珩那么小,他不放心。
考场上的事情他不担心,就怕下了考场后,孩子小,阅历尚浅,被有心之人误导就不好了。
人多,队伍行得慢,所以定在初十出发,可以保证至少提前两天到那边。
大家都将时间一一记在心里,剩下一个月的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不慢,都寻思着将该准备的东西早些准备起来。
从琼华楼带回来的菜品美酒,大家自是吃得宾主尽欢。
酒足饭饱,都告辞回家。
秦如萱原是要留下来帮忙清理厨房,不过被南枝挡了回去。
“我要去一趟白云山庄,你们要去吗?”
见日头还早,姜砚秋想去庄子上看一下,她有些放心不下,那么多粮种撒出去呢。
刚问完,又想到今日阿珩考上案首,眼下可能正有人盯着他们家的,一起出动实在引人注目,便又改了口。
“阿珩今日出过门了,不如先留在家里休息。”
阿珩与她一样,有着同样的顾虑,点头应了,“也好。”
“南枝陪我去就好,我们换身衣服去。”
“南禾给阿珩准备下月的衣物,府城的气候你熟悉一些,多安排几身,鞋袜也是。”
“是。”南枝南禾应道。
姜砚秋又看向千山,“以后阿珩出门你都跟着。”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