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又是一刀。
姜砚秋面上镇定,心里却是又怒又急,药效怎么还没发作?还是太慢了。真被阿珩说中,只能药倒蚂蚁。
她话锋一转,“就是不知道县令大人和县令夫人,还有他家公子到时候会不会找上你。”
周渝广有恃无恐,“山高皇帝远,就算你报官也没有用。”
“不不不,我只是提醒你,你要杀的,是县令家的救命恩人。你猜,到时候县令夫人会不会很生气?会不会觉得是知府大人不希望她的宝贝儿子好起来?”
“区区县令,我还怕他不成?再说了,这人到底和县令有没有关系都……”
周渝广的话还没说完呢,就被身旁的人拉了把袖子,小声说着。
“公子,之前传闻白云山庄的人救了张县令的儿子,看这人头上的流云簪,是如意银楼的镇店之宝,应该就是县令夫人所赠。”
如意银楼不止玉泽县有,周边的几个县城都有。
“那又如何?本公子还能怕了一个小小县令不成?”
“公子你忘了,张县令和别的县令可不一样,要是被他盯上,别说你我了,就是知府大人也得被他咬掉一口肉,何况咱们大人现在……”
他们的声音压得极低,别人或许听不清楚,但是姜砚秋服用过竹叶露,耳聪目明,自然听得清楚。
她走上主位。
“锵!”周围十人齐齐拔刀。
姜砚秋扫了他们一眼,无所畏惧地坐下。
朝千竹使了一个眼色,千竹会意,立即将宁宏璋扶起来解绑。
周渝广心中有了顾虑,又见她这般气定神闲,反倒不敢轻举妄动了。怕真的将张县令的恩人给弄死了,便也由着他们收拾。
堂内的形势一下逆转起来,连后面的护卫底气也足了起来,一个个全都站了起来。
外面的护卫也恰好在这个时候闯了进来,“东家。”
周渝广一见这架势,连连冷笑,“就凭你们这群酒囊饭袋,连我身边的一个侍卫都打不过,就不必这么兴师动众了吧!”
姜砚秋摆了摆手,“都到外面候着。”
“是。”
护卫们得令,鱼贯而出。
姜砚秋挪过旁边的火炉,丢了几块炭进去。
周渝广见不得她这般不把他当回事的样子,“你究竟要如何才肯卖梅花?”
“周公子势在必得?”
“对,本公子此行一定要带走梅花。”
“那周公子可知我这庄子上的梅花一株卖一千两?你出一百两就想买走,是不是痴人说梦?”
“难不成你还想要我两百万买下?”
“有何不可?”
“小子!你别拿我当冤大头,我见过你们的小梅花,和大梅花的品质根本不一样,怎么用一样的价格算?”
“既然周公子觉得价格不合适,那就另寻别处采梅吧!”
“你!”
随行的侍从拉住又要发火的周渝广,“公子,以大局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