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人被带出去之后,就轮到与他们有亲的佃户。
“今日吴大兴犯下大错,我们庄子也留你们不得。都排队上来领了地里的菜钱,立即搬出庄子!”
“不,东家,我们不想离开庄子!”
“对,是吴大兴犯错,又不是我们!”
“我们不走!”
“……”
护卫拦住那几个想要靠近的人。
姜砚秋将杯子重重放下,“给银子不走,那就一起带去官府。泄露主家机密,上官府告你们个连坐,也不是不可以。”
“东家你这是不分青红皂白啊!”
“呵,平日吴家得好处的时候,你们一个个没少沾着,怎么,一出事了,个个都想撇清楚?”
众人哑口。
姜砚秋:“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人,我的庄子更要不起了。各位,要么领了银子,画押走人。要么和吴家人一起上官府,让官老爷来判这个解契的事情。”
“你就不怕把我们赶走以后,没人给你的庄子干活吗?”
姜砚秋看向拿话威胁她的大娘,笑出皓齿,“我不怕。”
大娘不依不饶:“外面的人要是知道你待佃户这么苛刻,谁还敢上你这里来干活!”
“就是!没人干活,再大的庄子都只能变荒地……”
“……”
一群大娘自以为用这个可以威胁人,喊得唾沫横飞。
姜砚秋不气不恼:“那你们就睁大眼睛看看,有没有人想来干活。”
本姑娘有的是银子,还能被你们几个拿捏?
大娘:“……”
姜砚秋扫视过忿忿不平的佃户,“千竹,动作快些,半个时辰内没领完银子画押的,一并送去官府。”
“是。”
千竹搬了张桌子在前头,“想要银子的快点,过时不候。”
“东家,我们家休妻,和吴家断绝关系,可以留下来吗?”
“我们也休妻,求东家网开一面,我们真的不想走。”
“我们也……”
“……”
“都别闹了,再闹全部拖出去!”
大家见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都怕晚了领不到银子,全都争先恐后上前去。
千竹挥手,“散开些,排队领银子,没排队的等最后。”
少年的声音冷肃,丝毫不留情面。
姜砚秋看着乌压压的一众人,来庄子这么久都没有发现这么大群人都是一个团体的,也是平日给的太多了,大家有收入都和和气气的,一经有事才能发现端倪。
想当初还特地跟苏南打听佃户的情况。
处理完佃户的事情,姜砚秋又让千竹给今晚被打伤的护卫,每人发了二两银子看伤。
把周围的护卫和过来看热闹的佃户看得都眼馋了,哥儿几个伤势看着严重,但是养几日就好了,再不济拿点伤药擦擦也才几十文,就算拿药喝也才几百文。
东家狠起来是真狠,但是人好也是真好,关键是银子多,还大方。
姜砚秋睨了一眼先前守门的那个护卫,应该是轮岗换过来了,“办好差事,好处少不了你们,但是若再有吃里扒外的事,绝不轻饶!”
那个守门的护卫,噗通一下跪了,“东家,我今晚上放那群人进来,是因为吴大兴拿着宁管事的令牌,我以为真是你们请的贵客,还请东家明察。”
姜砚秋让他起来,“以后做事都动动脑子,那吴大兴才刚被打了板子,管事会将令牌给他使?我又有何重要之事非要交给他去办?”
“小的知道了。”他擦了一把额上的冷汗,吓人,东家的眼睛好像什么都能看透。
“行了,这么晚了,大家都散了吧!”
“护卫长,安排几个人盯着梅林那边。”
护卫长:“东家放心,已经安排好了。”
大家都走后,千竹见主子还在那里沉思,“主子可还有事?”
“我在想,是不是得请个身手好的师傅来教教他们?”姜砚秋说罢,起身去看屋里头的人。
千竹随后,“我会留意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