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我先回屋休息了。”
“好。”
等小公子进屋了,南枝才气闷开口,“那个唐夫人心眼子怎么这么坏?亏她还是个县丞夫人,居然一点容人之量都没有,简直就是小肚鸡肠。”
姜砚秋笑了,弄残她一个贴身嬷嬷,她只回这么一份礼,算是轻了吧。
虽然,名声这东西,可大可小,有时候可能会要了一个姑娘的一辈子,乃至性命。但,绝不会是她。
那陈家也不过就是有点小钱财,翻不出什么大浪花,所以她也没太往心里面去。
“行了,你快去做饭吧,我们都饿了。”
……
是夜,寒风如刃,早早催人入眠。
花满阁,温柔乡。
一阵乒乒乓乓,响得楼上楼下的客人和姑娘们都一阵面红耳赤。
不知是哪只胖手不小心碰翻了烛火,轰的一下,香闺燃起大火。
一声“走水了!”
惊起了沉醉在美人怀的大老爷们。
姑娘们顾不得穿上衣裳,裹着被子就跑了出去。
一群大老爷们光着的屁股蛋子跑到楼下,冻得骂骂咧咧。
尤其是看到火源在二楼,更是将里面的人祖宗十八代都拖出来,亲切地问候了一遍。
好在火势不大,只烧了一个房间,就被扑灭了。
屋里头的人也没事,就是被房檐压断了腿而已。
很巧,这个人就是陈家二公子。
更巧的是,他爹也在三楼会美娇娘,逃跑时不慎被人绊了一跤,摔了个大马趴,后又被后面跑出来的人接连踩踏,生生踩断了腿。
父子二人不仅折了腿,还赔了老鸨一大笔银子。
不单单是烧毁房间的赔款,还有这么多顾客退的银钱,自然全都双倍算在陈二公子的头上了。
谁让他喝多了,打翻了烛火呢。
陈二公子倍感委屈,他怎么记得自己是被人套了被单,狠狠揍了一顿?
可他爹说他身上没有伤痕,定是喝醉,出现了幻觉。
倒是喜提他爹赏的两个大耳刮子。
啪啪!
晦气玩意,把老子的一世英名都给毁了。
……
第二日一早,天光正好,阳光明媚。
城西陈家二公子醉酒烧花楼,父子二人慌乱中摔折了腿,传得满城风雨。
大家伙们都在说他们上梁不正下梁歪,指点得陈家人都不敢出门了。
“啊,噗噗噗——”
南枝笑得直不起腰了,她今早去了回春堂,打听到的消息还更多一些,那陈家两位歪脖子父子俩,摔断的可不止走路的腿哦,还有那什么。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陈家父子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果然老话说得好啊!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这不,报应就来了。哈哈哈……”
姜砚秋无奈扶额,这家伙都笑半天了,从早上她去上学堂,都下学回来了,她还没笑够。
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提起茶壶倒了一杯茶。
喝完,杯子一搁,去学堂了。
今天在女学没有看到唐瑗柠,看来她还算信守承诺,没再来上学了。
……
大家都以为陈家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怎料,隔日竟又传出了,姜家有女,天煞克夫,陈家才刚刚上门提亲,转头就遭了大难。
别说,传得还挺有鼻子有眼睛的,不认识姜砚秋她们的人,大半都信了,跟着以讹传讹了。
南枝气得想哭,“太欺负人了,怎么这么说姑娘,姑娘以后还怎么嫁人!”
“可打住吧,你姑娘我不嫁人。”
“那也不兴别人这么说!”
“克夫就克夫呗,省得麻烦。”姜砚秋依然自在,反正她也不想嫁人,正好替她挡了那些不必要的打扰。
她是不在意,但是她身边的人,可容不得有人这么诋毁她。
于是,流言传出的第二日。唐县丞的夫人,不知得了什么怪病,一夜之间,掉光了所有头发。她现在的脑袋,比庵里的尼姑还要光亮。
这消息传得比年节的爆竹还要欢快,日头才刚刚升起没多久,城里城外都传遍了。
就连唐县丞去衙门当差,都收获了一路异样的目光,气得他每根脚趾头都想抠地。
丢人现眼啊。
甚至还有人来劝他,家和万事兴,好好劝劝夫人,不就是男人三妻四妾嘛,何至于想不开去出家。
唐县丞真是太想爆粗口了。
……
“唐夫人竟然掉光头发!哈哈……”
院子里,又是魔音穿耳。
这姑娘的嗓子,是真的好。
姜砚秋都担心隔壁的秦姨会不会突然跳过来,给她嘴里塞一口泥巴,好叫她安静安静。
原以为流言传着传着就散了,无关紧要,没想到,还真起了个小波折。
之前,谢夫子举荐的五童互结保单,报名考试。
其中一人的嫡亲祖母,因为听信谣言,觉得与天煞之人沾上边不吉利,强烈要求她家孙子退出他们五人之列。
任凭夫子摆事实,讲道理,老人家就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只得作罢。
这可就有些尴尬了,姜砚秋过意不去,备了份小礼给谢夫子。
换一个人,对谢夫子而言,一点都不难。
他就是可惜那学子,读书之人,将来还要为官,可他却立场不定,没有自己的观点认知,明知谣言是无中生有,仍一味听信老人之言,是为愚孝,枉费几年寒窗苦读。
姜砚秋可不管他人如何想的,只要大家顺利报上名就成了。
这次与阿珩互结的另外四人是,隔壁的程瑱策、周君寒、安芙蓉她哥,还有一个刚刚唤来的宋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