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你,你会怎么拍?”刘一菲突然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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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会请一个真正懂佛教的编剧来给我写剧本,邹静枝的台词写得不好。”
“而且我敢说,小明在开机前一定没体验过生活,或者体验得还不够深,他有好几处的理解都是错的。我会放大玄奘身上的人性缩小佛性,他不会退缩,但17年的艰苦旅程,会让他动摇,让他犹豫,让他怀疑甚至恐惧,然后再从佛典中寻找答案,不,不能从佛典中,而是应该摒弃佛典的启示,应该是玄奘在旅程中的自行感悟。这些感悟再于佛典想照应。这才是我想拍的玄奘。而且,最后的无遮大会辩经是整部戏的高潮,应该大书特书,霍健起这段也没给到位。”
“这样就卖不了票了!”刘一菲说道。
“这个题材本来就不适合做成商业片,就推到极致,做成艺术片。”程玉安说,这也是这部电影扑街的一大原因,定位出现了问题,请了一群商业片演员拍了一部文艺电影,“我脑子里现在都有分镜和特效了。那种人在自然中的渺小和孤独,怎么拍都不会难看。”
这就是程玉安的风格,他不喜欢去表现个人的伟光正,他聚焦于人物内心的孤独和恐惧,即使是圣人,即使是高僧,只要你还是个人,面对前程未卜的旅途,就一定会有这种情绪。
连主题他都想好了,就用罗曼·罗兰的那句话:“世界上只有一种真正的英雄主义,那就是在认清生活的真相后依然热爱生活。”
聊得兴起,程玉安接着说:“这个题材的镜头天然适合赵晓丁老师,他能把大漠和雪山拍得比任何人都要好看。”
“一菲,要走了。”程玉安刚说完,妻子那边就传来她助理叫她的声音。
“我要走了,待会儿还有个采访。”刘一菲说道。
“这都几点了,怎么还采访,哪家记者这么拼啊。”
“土豆。”
“你去吧,好好跟人聊。”
刘一菲和助理来到酒店一个小会议室,《北西2》剧组已经把电影海报和一些宣传物料摆好了,就等刘一菲了。
刘一菲快速补好妆,坐在电影海报前开始接受采访:
“土豆视频的朋友们大家好,我是一菲,我现在在《北西2》剧组。”
跟拍刘一菲这种顶流大花的媒体圈子很小,刘一菲甚至认识眼前这个采访自己的记者。
记者照例问了她几个关于《北西2》剧组的问题,和她本人的家庭生活的小问题,也就达到了今天采访的目的了。
在结束最后一个问题打算关镜时,刘一菲突然问:“哎你们这个是什么意思,我一直想问。”她指着自己手里话筒上的土豆的标志。
“这是个笑脸。”
刘一菲明显垮了一下,向上翻了白眼,又把话筒翻过来,仔细看了看这个标志:“我一直以为是一个那个,刮土豆的刀。”后面五个字声音明显小了许多。
这女人的脑回路真奇怪,谁会把那个标成是刮皮刀啊!
记者又跟她强调了两遍,自己这是个笑脸,土豆要把欢笑带给每个人。
“哦,是这样啊。”
关了镜头,记者才说:“程导要知道你一直以来都认错了土豆的标,又要说你。”
“不会,他不会说我,呵呵。”
结束采访,刘一菲回房洗漱好,一天的行程这才真正结束,看了看了熟睡的女儿,也躺在一边安心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