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无二闻声看去,就见身旁站着一个身穿儒袍,弓着腰的老头。
李无二说道:“奥,你说这个啊,没事儿,就是血瘀而已,功法运行个一俩时辰就没有问题了。”
这弓背的老头捋着自己的山羊胡,摇摇头说道:“小伙子,你这般粗心大意可不行啊,你这伤明明很严重啊。”
没等李无二回话,这老头拉着他就往近前的一处院落而去。
“哎哎,你这老头。”
李无二这老头瘦骨嶙峋的样子,也不敢用蛮力挣脱,便就跟着老者走进院子。
一进院子,就见左右晾晒着药草,扑鼻的药味熏得李无二脑子有些涨。
“不是,老爷子你家这是熬什么了啊,这味道怎么这么大。”
老头子也没搭理她, 拉着他径直走进屋内,把他按在椅子上,自己坐过去伸手搭在李无二的手腕上。
李无二见状倒也是知道这老头是个医师,虽然这身上的瘀伤自己也能消化的了,但是让医师看看,也好得更快不是。
抱着这样的心态,李无二也是安稳的坐了下来,静等着这老头给自己诊断。
可这一诊断,竟是花了一炷香的时间。
李无二左右手都被摸了个三四回了,还是迟迟等不到这老头子张嘴。
“老爷子,你这到底看没看出来啊。”
老头一直摸着自己的山羊胡,见李无二询问,不耐烦的回道:“闭嘴,别干扰我诊脉,否则你小命不保。”
李无二心中突然起疑:“这老头子不会是骗子吧,这说话的语气不太对啊。”
没想到李无二刚想开口,那面前的老头手上力道突然一重,挑着眉斜了一眼李无二,说道:“你小子在心里说我呢是不。”
李无二心中一惊,但是表面却是神色平静,轻微的摇摇头说道:“没有的事儿。”
“没有?那为何你这心脉刚刚有变啊。”
“呵呵,我这不是想上厕所么。”
老头眼神一瞪,捏着脉说道:“你这肾水未及半分,怎会有尿意,难道说你有难言之隐?”
李无二立马摇头否认道:“没有!刚才是我胡编乱造,您继续。”
“哼,不老实。”
这下李无二可是彻底不敢动弹了,心无旁骛的等待了起来。
这次倒是没过许久,老者摸着自己的山羊胡点头道:“好了,你走吧。”
李无二一愣,连忙问道:“不开药么。”
“不开,我需要想一下怎么治。”
“不是,我就一点瘀伤,你给我开点跌打药也行啊,什么叫还得想一下怎么治啊。”
老头突然板着脸,一本正经的看着李无二说道:“你这小子,不知道自己小命都要不保了么,还跌打药,我看应该给你开一副治脑子的药。”
李无二有些跳脚,指着老头说道:“哎!你这老头,我这好好的,你张口闭口的就说我小命不保,你是什么意思。”
老头神情高傲的昂着头,神在在的说道:“我说你小命不保,你就活不过三日。”
“哎呀!你这老登,还咒我!”
老头眼神一横,轻笑道:“要不咱试试,若是三日后不死,我当街就给你跪下,若是你死了,你离我房门远点就行,省着喷我一门血,我还得收拾。”
“哎呦,你这老登,你等着,三日之后我就算是死了,我也得拉你一块下去!”
说完,李无二摔门而出,气冲冲的走了。
屋内,这老者却是看着走远的李无二笑道:“沸血屏息诀,没想到还有人敢练它。”
李无二气哼哼的出了院子,走在街上便是唾骂道:“奶奶的,自从进了这山就没有一件好事儿的,不是让人合伙凑就是遇到傻子咒我短命的,这他娘的就没有一个正常人么!”
想到这,李无二突然站在街上大声喊道:“崔邱阳!你他妈的大白天的就和你的小情人睡觉,害得我没地方去了!操蛋!”
这一嗓子喊出去,多日以来那心头的郁气也是消散了不少。
“草!爽!丫的,这辈子没受过这么大气。”
正当李无二发泄呢,突然一男子走了过来,小声问道:“你刚才说,崔邱阳怎么了?”
李无二一转头,就见巫马一族的一个小青年站在不远处询问着。
“崔邱阳?那小子和他的那个小情人睡觉呢。”
“予...是...是予舒吗?”
李无二点头道:“啊,是,就是那个叫什么马予舒的,你们一族的么。”
这话一出,李无二好像听到了街道上这些人身上,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整个街道上鸦雀无声,所有男子都是脸色苍白的张着嘴,目光涣散。
李无二挠了挠头,不知道这群人又在干嘛,但是对于他们这一族的异样感又是提升了不少。
“还真没有一个正常的。”
说完,赶紧快步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胡乱走了许久,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当李无二听到叮叮的打铁声时,这才循声而去。
果不其然,三拐两拐之下,终于是在一处偏僻之地看到一座草庐。
好奇的走上前去,就见草庐之前,空地之上,有一壮汉,膀大腰圆,身形之大,让李无二想起了之前的甲丑。
只见那壮汉手上拿着一柄硕大的锤子,目光极为专注的盯着手上烧红的铁块,叮叮的捶打之声不断,铁块也是不断的被铁锤打至各种形状。
一时之间看的有些入迷,李无二感受着铁锤每次落下,其上蕴含的力道,都是为之震撼。
随着铁块被打成一张铁片,被放入水中发出滋滋声响。
“小子,喜欢打铁啊?”
壮汉厚重的声音传来,立马让蹲在门口观看的李无二惊醒。
李无二站起身,趴在周边木制的围栏上,说道:“大叔,我是看你这锤击的力道,一时间入了神了。”
壮汉用铁钳夹起铁片,把他重新放入火炉之中,关上炉门,转过身看着李无二说道:“你是外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