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住他们之后呢?”任平生淡淡道:“挡住他们一时,可无法一直抵挡。而且这还是因为宫门在我们掌控的情况之下。”
“守住王宫不难,但这座京都,可就在对方执掌之下。”任平生看着安道年:“安相是想,京都内战吗?”
“要结束此局,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立新君。快刀斩乱麻,只要立了新君,任尽忠再有动作,就是谋逆。”
“本相坐镇朝堂二十四载,号称百官之首,可不是白叫的。保家卫国,开疆拓土,靠的是他任尽忠和将士。”
“而朝堂论政,处理国事民生,靠的可是本相。”他一脸傲然:“百官在其位,承认新君之位,那他便是新君。”
任平生明白了过来:“名正言顺,如今名已正,就差一个言顺。而这个言顺,则是要靠涟漪夫人了吧?”
一旁的涟漪夫人一怔,眉头皱起:“靠我?我能做什么?陛下没有立后,我充其量只是一个封号夫人而已。”
安道年笑道:“忠勇侯所言不差,后面确实要靠涟漪夫人。别忘了,涟漪夫人的母家,可是姓文。”
涟漪夫人瞬间就明白了过来,他这是要利用自己的母家:“安相的意思是说:文皇阁?你想让我父亲做什么?”
“文阁老执掌文皇阁四十年,历经两代朝堂,劳苦功高。”安道年缓缓道:“四十年国旨,七出文阁老之手。”
“陛下玺印,由掌印大内官执掌,国旨则由吴松大内官执掌。国旨加上文皇阁书写,掌印大内官盖印,那就是陛下之旨。”
“只要国旨是真的,帝印,国旨,文皇阁书写,三者全部集齐,那就是国旨!”安道年幽幽道:“这,便是言顺。”
“三皇子的身份,加上陛下亲下的国旨,那就是名正言顺。”安道年所谋,让涟漪夫人和任平生都是一震。
“掌印大内官是安相的人,这我知晓。可吴松大内官,那可是自由就跟在陛下身边。若想要他交出国旨,只怕?”
安道年看了她一眼:“涟漪夫人既知道掌印大内官是本相的人,那吴松大内官,为什么就不能是呢?”
他从怀中拿出了一封国旨,递了过去:“这是一封空白的国旨,其中内容,任由文阁老书写,帝印已经盖好。”
涟漪夫人怔然,安道年继续道:“神医孙之邈入宫诊治陛下,让陛下苏醒了一个时辰的时间。”
“在这一个时辰的时间之内,陛下了解了这段时日所发生的一切来龙去脉。在大内官吴松,本相和文阁老的三方见证之下。”
“陛下让文阁老当场写下了传位诏书,并且盖上了帝印。不仅如此,在场还有御史大夫和礼部尚书同在。”
“传位诏书加上三皇子的身份,没有什么比这更名正言顺的了。到时候,就算任尽忠再不甘,也只能认命。”
“除非,他会打着清君侧的名义,带六皇子逼宫。天时地利都占据了,还怕区区人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