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有玫瑰花瓣,是这个家伙出现了。
路明非没有回答。
“真可怜啊,哥哥,你谁也留不住,为什么不交换呢?”
“滚。”路明非憋出这么一个字,又偏过头去,不是看路鸣泽,是看战场。
芬里厄退缩了,可耶梦加得完好无损地站了出来。
路明非丝毫不会怀疑,如果情况坏到一定程度,韩秋、夏弥和芬里厄会联手。
师兄真可怜。
“他输了。”路鸣泽很讨厌地告知给路明非这个事实。
楚子航持刀的手颤抖着,步伐失去了基本的重心,可能他都走不到芬里厄面前。
根本看不清发生了什么,速度快得无法用常理去判断。
耶梦加得扼住楚子航的咽喉,单单一只手,如举起一只小动物。
‘暴食’从手上滑落,举刀的力气都没有,屠龙更是遥不可及。
“这么凶狠地看着我干嘛?”耶梦加得问。
韩秋善意地提醒道:“他有校长的折刀,小心点。”
楚子航眼中一颤,最后的手段,也被人看穿。
折刀被耶梦加得找到,她像丢垃圾一样丢向远处,又放下了楚子航。
“想起来了,是吗?”耶梦加得问。
“是你吗?”楚子航与耶梦加得对视。
“是我啊!”在思量很久后,耶梦加得嫣然一笑,“你要死了,有什么话想说吗?”
“是对耶梦加得,还是夏弥?”楚子航轻声说:“我见过你。”
是啊,都想起来了。
那些久远模糊却又深刻的记忆,从楚子航脑海深处浮现,困住这一切的枷锁炸裂无声。
他请过一个女生去电影院,仕兰中学的啦啦队队长。
还有那个为了论文,一起去水族馆的女生。夏天很热,女孩邀请他去自己家。在梧桐树遮住的老房子里,哪怕没有空调,也依旧凉爽。
往事与眼前的人开始重合,原来,我们一直都认识。
应该说,是观察。
“其实都一样,不是吗?”耶梦加得说。
楚子航闭上眼睛,绝望地问:“为什么观察我?又为什么对我的记忆做手脚?”
“你身上有奥丁的烙印,至于封存你的记忆,只是不希望……因为你,导致我被发现。”聊到这件事,耶梦加得无奈地摇了摇头,“可我还是天真,你并不会影响到整件事情,我早就被发现了。”
“你知道奥丁?”
“知道。不过你不用问,见过奥丁的人寥寥无几。关于奥丁的事情,你都快死了,知不知道,也没什么意义。”
楚子航认为此刻的人是夏弥,因为她开始废话了。
“其实龙类面对这个世界,真的很无奈。老实讲,你们人类真的很聪明,聪明到让我觉得恐惧。王恭厂大爆炸,是我和哥哥面对困境之下的殊死一搏。在我们再次苏醒后,我用哥哥的力量建造了这座尼伯龙根。可他真的很烦,其实我该吃了他,一了百了。”
“不舍得吗?”楚子航问。
“是啊……”美眸流出孤独,“不舍得,他是我唯一的亲人,虽然智商只是小孩子。这座尼伯龙根完全可以独立在现实世界之外,但我不能一直在这里陪着他。太过无聊的话,他就太可怜了。所以,只能让尼伯龙根的屏障尽可能薄弱,电力能够进来,他才有了自己的快乐。”
“但他越长越大,我将他封在岩壁中,希望他老实点……你也看到了,我的力量在他面前,根本算不得什么。他一胡闹,京城就能勘测到地动一场,闹得大一些,地震就发生了。最麻烦的是,他总想着有人陪他玩。还记得那些失踪的人吗?其实他们根本没有拿到钥匙,钥匙我很早就修改了,不止需要打满地铁站点,还有公交站点。只是我哥哥太过孤单,放他们进来,陪自己玩耍。”
楚子航不解,“高贵的初代种,也会感觉到孤独吗?我以为只有混血种才拥有血之哀。”
夏弥没有回答,自顾自继续说:“无论我怎么责怪,他依旧不知悔改。或许我不去卡塞尔学院,事情就不至于落得如此境地,赵孟华会像那些人一样,失去这段记忆,安然无恙地走出去。”
楚子航用尽力气摇头,“不,无论你怎么做,结局都不会变。”
“猜到了吗?真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