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锋利,却能被人轻而易举的摁下。
这一小小的一声哥哥,便将大殿之上所有人的目光拉了过来。
小孩儿好像是被这陡然的关注所吓,小小的身子就往哥哥身后躲藏。
少年原本空洞的眸子,这才有那么些许的变化。
他不动声色挪了一小步,单薄的身子就这样替自家弟弟挡住了所有的目光。
“你叫什么名字。”
这一幕被长秋长老看在眼里,他放缓了声音,问殿中站着的少年。
少年看向那边的魏长老,又看了看长秋长老,声音透着些嘶哑。
“他会死吗?”
少年伸出一只手,指着那边跪着没敢吭声的魏长老,声音里头听不出什么情绪。
这一抬手,少年被衣袖挡住的地方便露了出来。
没有朱砂墨的痕迹,也正因如此,长秋才看清了少年手上的青紫伤痕。
有陈旧的已经在结痂了,也有新添的,还冒着血珠子。
长秋将这些伤看在眼里,当下看着那狗屁魏长老更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了!
就算是记名弟子,那也是他道星宗的弟子,这还是在道星宗的眼皮子底下,就做出这种欺压人的事儿出来,可想而知,这些人会在外头打着道星宗客卿长老的身份做出什么事儿来!
想到这些,长秋长老面上露出了杀意。
若只是虐待门中弟子,并不是什么死罪。
所以面对少年问出的问题,他也并未第一时间给出回答。
可如今,想到这人留着可能给道星宗招来的隐藏祸患,长秋长老还是觉得此人得除,不然指定招祸。
“严无原!我就知道你这人道心不坚!性情暴戾乖张,屡次三番扰乱课堂纪律!我不过是罚你抄写符经!结果你不但不服管教,还忤逆师长!”
魏长老一边磕头,一边指着严无原。
“各位长老,如今你们也看到了,这小子还想让我死!这样的刺头老夫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还请长老们降罪!”
魏长老直将头磕的砰砰作响,但很快就被执法堂中的弟子给拉住了。
听了魏长老的控诉,长秋长老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
咋的还有反转还是怎么的?
审人这事儿他可不擅长!
长秋看向了五长老朱雄川。
嗯,他行,他上。
“魏明,你先说说,你对这孩子用了哪些惩罚。”
朱雄川看着地上将脑袋都磕红了的魏明无动于衷。
“我......我不过是罚了他抄写符经,这算是什么大的惩罚吗?试问就算不是惩罚,弟子们平日里头抄写符经,熟读背诵也不算是惩罚啊!”
魏明听了朱长老这话,顿时就有了底气。
是啊,他有什么好慌的,他不过是在正常情况下罚了不听话的弟子而已!
况且......
他忽然扭头看向了大殿之中的站着的少年,乍一看去,只有一人。
可他知道那后头还站着他的弟弟。
好好好,将弟弟保护的这般好是吗?
他背对着道星宗的几位长老,看向两个孩子的目光却是淬了毒一般的阴翳。
“你的意思是说你只是责罚了这名弟子抄写符经是吗?”
长秋长老看不下去了。
不是的!
他听到可不是这样的!
那些个在广场上头围观的记名弟子们可都说了的,这姓魏的狗东西可是命他们将符经直接写在了这严无原身上的!
这可不就是侮辱人吗!
况且还让跪在广场之上,这人来人往的,这不就是妥妥的折辱人吗!
怎么如今到了这狗东西嘴里只说是罚抄了符经!这不是欺上瞒下吗!
“自然是罚抄符经!”
怎么不是呢,罚被人写他身上,也是罚符经!
魏明心里得意,这话就算是贴了真言符,他也敢这么说!
长秋要被气死了,他是真没想到这人竟然当着他们的面就开始胡说八道,还要不要脸了!
可他更气的是,这叫严无原的!
不是?
好歹说句话呀!
让他过来不就是将事情问个水落石出的嘛!
这会儿一句话不说在这干杵着,谁能帮他啊!
长秋长老:嗯......就很气!
怒其不争,哀其不幸。
“你消停点,一边坐着去。”
到底是相处多年的同门,长秋那点臭脾气谁还能不知道了,朱雄川此时真想撵人出去!
别搁这儿碍眼!
长秋长老看看殿中的少年,又看了看朱雄川.......再看看那个已经起身的魏明。
更气了!
袖袍一甩,就往椅子上一坐。
得!
他不管了!
爱咋咋地!
眼见着大长老消停了,朱雄川正了正身子,这才继续问道:“那他所犯何事,故而被责罚抄写符经?”
这话自然是对着魏明说的。
魏明到现在都摸不清这朱长老的态度。
按理说那些个记名弟子都被他敲打过,应该不会胡说什么,他到如今都以为是严无原这小贱蹄子来告的状呢!
他自然是不知道,人是长秋长老带过来的,也不知道那群所谓的弟子早就被扣在执法堂了。
毕竟那个时候,他还在后院睡着呢!
只不过睡的好好的就被押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