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见他自认还不是战狼,凌楹只默默点了点头,算是放过了他,刘乐天却是反应很大。
“你还不是战狼?你不是战狼,你就敢带我们这两人去寻那群散修?
他们中可真有一位战狼,其余人等可也不是弱手,依我看,还是再找几幢人跟着一起,方才稳妥!”
被灌输了几十年散修们无法无天思想的刘乐天,视这些散修如洪水猛兽,觉得苏青若没有镇压这些散修的能力,最好不要去赌这些散修们的道德底线有多低。
只苏青仍是没理他,让刘乐天气闷不已,道他本事见涨,越来越刚愎自用了,独裁独断可不是明主所为。
“刘道友尽管放心,我既敢把他们放入营内,就有收拾他们的把握,不怕他们生出乱子!”
待到散修营帐前,苏青站定道了一句,好让刘乐天安心。
随后,掀开帐帘,大步跨入帐内。
偌大的营帐内,数百个散修聚成一团,有一娇小玲珑的女修,正在为伤员们穿针引线,上药治疗。
见到他们三人进来,一张张饱经风霜,写满故事的脸,都侧过来望向他们。
落到刘乐天眼中,只觉得被一群饿狼盯住,身子不免往后靠了靠,将手探入胸口捏住一堆瓜籽,将凌楹跟苏青护在身前。
而苏青却不觉有何压力,大大方方的对着众修拱手道:“小道苏青,见过各位道友。”
“见过苏营主,苏营主方才活命之恩,我等铭记于心!”
“方才只远观苏营主雄姿,瞧不真切,现在近前一看,苏营主果是跟我想的一样,龙章凤姿,光辉夺目啊!”
“苏营主神功盖世,我等刚才还在说呢,论本事,苏营主做个营主那是屈才了,就得是个副军主!”
散修们对苏青印象很好,毕竟,但凡是个人,也不能马上就对救命恩人张牙舞爪。
只落在刘乐天耳中,只觉这帮散修们就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怪话,想给阿苏灌迷魂汤,那得是他老刘不在才行,只要有他老刘在旁忠言直谏,定不会让阿苏给他们蒙骗了!
苏青跟一众散修们打了声招呼,又再吩咐营内送来些药材血食,以给这些散修们疗伤饱腹之用。
在此期间,这营帐内所有散修都明白苏青所为何来,但始终无人站出来表态。
苏青倒也不急,只在那梁世通身旁站着,看着那位手巧心巧长得也娇俏的灵医师,给其缝合伤口。
真就是个硬汉!
周身上下,无一处完好之处,被那罗刹虎的刀光削的肉可见骨。
此刻只着一条底裤,被那灵医师昌宝儿淬着灵焰的灵针穿过来穿过去,滋啦跟烤肉一般,有声音,有香味,瞧着就挺疼,这硬汉愣是一声不吭,好生能忍。
“梁道友能忍常人所不能忍,此坚韧不拔之意志,难怪能有今时今日的修为。
这位昌医师也是医术精湛,哪天小道若是伤了,定要点昌医师的单!”
苏青自来熟的跟这两人搭话。
而痛的大汗淋漓的梁世通,本不是高冷之人,也知道此刻需要礼貌回应,但强忍不吭声,维持住冷硬人设就已很辛苦,再要开口说话,他怕控制不住叫出声来,只对他点了点头,便就将脸瞥向一边。
倒是那身着白袄,跟个小白兔般的灵医师,被他说的俏脸晕红,驱使灵针时都有些心乱,多给梁世通戳出了几个伤口,惹得这硬汉脸上的汗飚的更急了些。
待到这梁世通里里外外被缝了个遍,脚下也已积了一地的血水汗水后,昌宝儿才缓缓收针,怯怯的跟几人打了声招呼退去。
作为这群散修们的带头大哥,梁世通这才跟苏青对上了话。
方才他忍痛不落泪,虽未出言,但也在默默观察这三人。
领头的苏青自是他首要观察对象。
对其底细,他也知之不详,只知道岁数不大,本事一般,因得金丹上人青睐,被捧为一营之主,有德不配位之嫌。
只之前亲眼见识过苏青斩杀罗刹虎的本事,梁世通自不会再小觑此人。
可仍是觉得其既得黄春上人看重,当跟望月宗关系匪浅,不欲跟其扯上太深的联系。
其身后站着的女修,姿容明艳,但气质清冷,唯望月宗真传才能着配的青鸟月纹法衣,彰显了此女身份,当是传闻中那位跟苏青关系不清不楚的黄春弟子。
但见其跟苏青的关系,竟是以苏青为主的样子,倒跟传闻不符,当然,也有可能是装的,宗门弟子最是虚伪了,许是故意如此,哄苏青这等年轻小伙傻乎乎为其卖命而已。
至于那站在最后,笑嘻嘻的跟癞皮狗似的刘乐天,梁世通更是跟其相看两厌,互相都有偏见,都觉这老货非是好货。
只观察一番,梁世通确定一点。
苏青或许是个好小伙,但无奈望月宗弟子太会腐蚀人心,高官厚禄,糖衣美人,该已将他拿捏在手。
故此刻拱手出言,虽是有心报答苏青之前恩德,但仍是保持戒备之心。
“苏营主此来目的,梁某也明白,我等现在就是群丧家之犬,能得苏营主搭救收留已是万幸,若苏营主有用得上我等弟兄的,尽管开口,我等必不吝相助。
但明人不说暗话,我等现在落入眼下这等境地,一半怪我等贪心,一半也是那望月宗有意算计。
我等信不过这些宗门之人,也不会加入他们麾下,若苏营主想让我等加入仆从军,那就恕我等不能不愿了!”
他这话一出,刘乐天顿时嘴角一撇,心道果然如他所料,这帮散修也就这点觉悟了。
不入鼍龙营,不受军规军令约束,想走就走,想留就留,哪是诚心襄助的样子。
但苏青却是面色大喜:
“诸位道友能够留下来,便就帮了大忙了。
梁老哥放心,小弟我绝不强迫各位加入鼍龙营,这望月宗不是东西,你们知道,小道也是知道的。
若不是必须披上这层皮,才能在这占下一块地盘,小道我也早甩手不干了。
眼下是全部身家都压在这块营地上,不干也得硬着头皮干,只望能多守些时日,多捞点好处便就满足,待到捞够本了,小道我也脱了这一身鸟皮,跟诸位道友们一起自在逍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