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郡守府。
大厅内,余安民位于正上方的主位,他的下手边,还坐着一名中年文士,名叫蒋兴,有些才学,相当于郡府幕僚。
余安民更是一直把他当作军师来看待,多问策于他,其子余泽,也在厅内,三人似乎在交谈着一些什么。
又喝了口茶之后,余安民放下茶杯道:“先生啊,经你献策,我已将安阳大部分粮草,囤积军中,可供大军数年之用,只是不知何时才能用上啊。”
听到这话,蒋兴微微笑了笑,从容的说道:“大人勿急,马上就要用到了。”
“哦?”余安民刚准备追问,哪知这时,一名郡军却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接着单膝跪地,颤声说道:“大人!不好啦!刘玉之法场被劫,高仪高大人,也被贼人所杀!”
“什么!?”这可不是小事,余安民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厉声质问道:“哪里来的贼人,竟如此胆大包天!”
“这……那些人皆黑巾蒙面,身份难以辨明。可他们却训练有素,下手果断,绝不是一般贼寇所为。”郡军答道。
“训练有素?”余安民眯了眯眼睛,接着又缓缓坐了回去,同时下意识看向了蒋兴。
后者见状,先是朝郡军微微摆了摆手:“你先下去吧。”
“是。”郡军连忙退下。
等其走后,他又面向余安民道:“大人,照军士所说,这批贼人,想必大人心中已经猜到是谁了吧?”
在这整个安阳,还有谁有这样的本事和胆子,没等余安民说话,其子余泽也反应了过来,当即怒声说道:“是萧远!”
“父亲!我这就调集郡军,捉拿萧远!”
“哎?公子且慢。”蒋兴连忙拦住了他,说道:“现在去找萧远,我们根本没有任何证据,即便心里知道是他,那也拿他没有任何办法,无法问罪。萧远此人,可不是傻子,他既然敢劫,也正是掐准了这一点。”
“那这!”余泽不服气道。
“哎?听先生把话说完。”余安民则是瞪了他一眼,然后又示意蒋兴接着说。
后者继续道:“现在,叛贼吴渊,已在晋阳一带公然聚众造反,且势力越来越大,已有数郡沦陷,用不了多久,朝廷必会下旨平乱,届时,就是大人建功立业的时候!而柳城驻军,战力不弱,值此之时,大人当尽力拉拢萧远,他可是一枚好棋子啊!如果去找他兴师问罪,第一,起不了任何作用,第二,也会得不偿失。”
说着,他又道:“而刘玉之,区区小事,何足道哉,大人当以大事为重,不可因小失大。”
他的话,说的余安民颇为满意,缓缓点了点头之后,也看向了余泽道:“泽儿,先生的话,你听到了没有?凡事要三思而后行,目光要放长远一些。”
“是,孩儿谨记。”余泽连忙说道。
蒋兴说的没错,因旱灾原因,加之帝国越来越衰弱,晋阳吴渊,趁势起兵造反,他可不是什么善类,也不是什么农民起义,而是打着幌子公然叛逆,在势力做大之后,更是越发盘剥当地百姓,动辄则屠城,已经天怒人怨。
在这种内忧外患之下,晋阳周边城池,接连沦陷,叛贼吴渊,一路势如破竹,也越发加重了他的暴行,每下一城,必定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堪比当初鬼军。
帝都皇宫,朝议大殿。
偌大的宫殿内,金碧辉煌,地板打磨的铮亮,几乎能倒映出人的影子。
百官早已入列,个个身穿官服,分左右而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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