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
宋千里大怒,厉声喝道。
宋千帆不顾兄长之言,冷然说道:“三叔意下如何?”
宋行尚未答话,宋千里连声恳求道:“三叔!千万别叫争流去做傻事!”
然而,宋行目光一转,直言道:“杀李火盛,你有几成把握?”
宋千帆眉宇深锁,似在权衡,眉间如同刀刻般的沟壑愈加明显。
“若是偷袭趁其不备,我有三成。”
宋行一听,挥手打断:“那就等你有十三成的把握再说!”
偷袭也不过三成,这与送死何异?他自然不能让晚辈去冒这等风险,那李火盛不是不杀,是要等到有把握之时再杀。
宋千里连连点头附和:“三成把握,你就敢去挑衅人家风火仙师?这简直找死!”
宋千帆的目光骤然一冷,带着几分狠戾,话语中更是不屑:“所谓风火仙师,不过是命好,生来有灵根罢了!”
他脸上浮现出深深的不甘,又夹杂着一丝无奈,紧咬牙关道:“若我也能修行,今日便不是三成,而是一百三十成!”
说罢,宋千帆双目一黯。
“争流啊!”
宋千里上前,叹息一声,拍拍宋千帆的肩膀,安抚道:“人各有命,无法修行,也不必勉强。这些年家族中的苦活脏差,都是你在背后默默操持,实在是苦了你了。”
“都是无用之事罢了。此次宋氏逃过一劫,暂保官窑之位,还不是全靠三叔之力。”
宋千帆冷冷摇了摇头,话锋又转:“第二次斗瓷之日临近,那三家为了保住官窑之位,这几日必定有所动作。我们要万分小心。”
“对了,三叔!”
宋千里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猛地一拍脑门,满脸皆是焦急之色,“青玛瑙已然有了,可那高岭土,宋懒至今仍旧毫无音讯啊。”
“高岭土交给我。”
宋行接着不疾不徐道:“遐征,你去请梁及物今日来家中赴宴,就说李家逼得太急,宋氏和梁氏共烧天青瓷之事,可以商量。”
“共同烧瓷?”
宋千里一惊,不解宋行此言何意。
宋行大有深意看了宋千里一眼,道:“我没说答应,只说可以商量。”
接着,他又低声吩咐几句。
宋千里闻言眼睛一亮,恍然道:“三叔,我这就去邀请梁及物!”
“不要着急,你晚些时候再去。定要让梁及物猝不及防,仓促之间前来赴宴。”
宋行双目渐渐眯起。
......
傍晚,薄暮冥冥。
宋千里整衣束冠,至梁及物宅前。但见梁宅门楼高耸,门庭宽阔,檐角高翘,欲飞云端,尽显恢宏之势。
宋千里仰头而望,心中感慨万千,我宋氏虽也有底蕴,可如今与梁氏相较,已是大大不如。
调整心绪后,他对门仆道:“劳烦通报,我宋氏特备晚宴,还请梁族长赏光。”
未几。
梁及物慢悠悠迎了出来,神色大为诧异:“你我梁宋两家这关系,你宋千里竟要请我吃饭?”
“请梁族长吃饭,也是为了以后有饭吃!”
宋千里一见梁及物,恭身行礼,脸上堆砌一抹笑容。
“宋氏有天青瓷,还怕以后没饭吃?”
梁及物狭目微眯,皮笑肉不笑。
“可李家不让我烧瓷啊!三叔曾说,梁族长愿和我族联手,以护宋氏烧瓷,这话可还算数?”
宋千里面露愁苦之色,旋即又满含期待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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