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青帝!”花狐微笑着点了点头。
华红莲没有须弥袋,笑着把披在背上的羊皮和地上的羊皮放在一起,卷起来和背上的羊皮绑在一起,加上背上的包袱,看起来就有些鼓鼓囊囊的。
太昊用神识向东北方向看了一眼,看到华红英和华红鱼两人拉着华红勒,已经走到了西北边的矮树林边缘了,距离自己这里最多也就半里地了。
华遂梁和华青松带着一众青壮男人也到了西北边三里外的地方了。
在华伯梁和华红雨的吩咐下,青壮男人们被分成了三拨人,迅速分散开来,从北边,东北,东边三个方向。
华伯梁和华红雨带着几个青壮,紧跟在华遂梁身后冲着这边快步走来。
“花狐,你准备走哪边?”华红莲轻声问道。
花狐收回看向远处的目光,沉着小脸说道,“去西边吧,出了谷口,再去北边的矮树林,那里有好多野果子,可以摘来充饥。”
“好!你走前头。”华红莲微笑点头,示意花狐前头带路。
花狐没有推辞,走到太昊身边,拉住太昊的手,顺着溪水岸边的草地快步向西疾走。
黑闷娃和白胖墩两人很有默契地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各自把手里的陶罐和黑木碗收进了须弥袋内,手拉着手快步跟在太昊身后。
太昊和花狐两人一边急着走路,一边用神识看向东北方向追来的人群,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华红莲在他们四个人向西走出十余丈后,咧嘴轻笑一声,直接走向了华红英走来的方向。
大约一刻钟后,当太昊用神识看到华红英在拥抱着妈妈的时候,才意识到妈妈从一开始就没有跟着自己向西走,心里马上就不好了。
“妈妈——”
太昊想要转身去找妈妈,被花狐一把给拉住了,“青帝,不能去!”
“那我妈妈。。。”太昊眼含热泪,哽咽着不能自已。
花狐打住脚步,小声说道,“姨姨没有被狼群伤到,最终还是要见族人的,但是咱们四个不一样,只要咱们现在敢于出现,那个叫华红雨的家伙一定会把丢失盐巴的过错推到咱们身上;”
“再说了,黑水源村的青壮男人对你一直没有好感,包括你的外爷和舅舅,都恨不得你马上原地消失或死亡。”
黑闷娃有些想不明白,小声问道,“花狐,这些人为啥要恨青帝哩?”
“就是,就是的!”
白胖墩附和道,“青帝没有吃他们家的饭,也没有穿他们家的衣服,他们为啥还要憎恨青帝哩?”
“嗯——”
花狐瞪了黑闷娃和白胖墩一眼,哼道,“青帝虽然没有吃他们的饭,也没有穿他们的衣服,可是,作为族长家的小女儿,未婚先孕,还躲在这个山谷中生下了青帝;”
“这对于好面子的他们来说,姨姨的做法就是失了天理,唯有弄死了青帝,才能给黑水源村挽回一些颜面,青帝活着,始终是他们心里的一根刺。”
“哦。”
黑闷娃和白胖墩两人几乎同时轻呼了一声,眼含温柔地看向太昊,不知道是该劝太昊,还是就这样干看着。
此时的太昊,心里除了酸楚,就是用神识死死地看着妈妈,生怕有人会借着盐巴丢失的事情伤害到妈妈。
在太昊的眼里,妈妈就是自己活在这个世上的动力,没有了妈妈,太昊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华红英抱着华红莲哭了一会儿,才松开手,前后左右察看了一番华红莲,发现华红莲身上没有受伤,脸上才露出了笑意。
“红莲,你没事我很高兴,”
华红英擦了把眼泪,微笑着说道,“你不知道,伢晚上我一晚上都没有睡着,心里一直在后悔,当时跑路的时候,我咋就没有拉上你一块跑哩;”
“嗯?咋没看见青帝哩?青帝去哪里了?嗷,还有花狐那个孩子,碎黑娃和碎胖娃咋也不见人影哩?是不是他们都没有跑回来?”
华红莲还没有顾得上说话,华红勒就开口了,“红英姐,青帝跟那三个碎娃我伢晚上还看见了呢,我还跟那个碎黑娃摔过跤哩。”
“哦——”
华红英轻呼一声,看向华红莲问道,“照红勒这么说,青帝他们四个娃还活着?”
“红莲,不是我说你,你走到哪里都应该把青帝带上,才一岁半的碎娃,你就这样放养,你也不怕娃跑丢了,不见了,叫野物叼去了?”
“就是,就是,红莲姐也太心大了。”
华红勒附和道,“在咱们埠子哩,哪一家会把青帝这么大点的碎娃放养在山谷里,叫他自己到处找吃的?”
华红鱼终于忍不住说话了,“红勒,红莲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如果不是族长处心积虑的一直在背后算计,红莲哪会丢下青帝一个人自生自灭,到处找吃的呢?”
“小鱼,你在说啥哩?”
华红鱼刚刚说完话,身后就传来了父亲华遂梁的怒吼声,“你妹子红莲前年去飞雁城,做出了不齿事情,还有脸了?”
“你敢把红莲的事情说给外人听么?看人家会不会用口水把你淹死?”
“不知道就不要乱说,不知道的人会说,你小鱼在给你妹子打抱不平,知道的人会一口唾沫唾在你崽娃子的脸上;”
“咱家出了这件事,你妈跟你嫂子每次出门的时候,都一直躲着族老们,生怕在人前一句话说错了,会被族老们拉去跪祠堂;”
“你小子没有长大,说错话也没有人跟你计较,我今个就把话撂在这里,再叫我听到你在背后乱嚼舌根,小心你的皮!”
华红英气呼呼地瞪了华遂梁一眼,哼道,“族长,既然你这么在乎面子,为啥不放红莲离开呢?”
“难道说,你一直都在把红莲当成仇人在对待哩?”
“还是说,在你这个族长的心里,你一直把红莲当成了奴隶,一边从红莲身上榨取利益,一边唾骂红莲损害了你的面子?”
“你胡说——”华遂梁怒吼一声,想要反驳,却找不到合适的话语。
“好了,好了,都不要吵闹了,我来说一句,大伙听一下再说话!”
华伯梁挤上前,阴沉着脸大声说道,“红莲以前不贞的事情先放一放,我问,红莲你说;”
“我听红雨说,伢下午从野狼沟跑出来了一百多只狼,你带着青帝四个碎娃,是咋的从狼群口中逃生出来的?”
“我可以不说吗?”华红莲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华伯梁,轻声问道。
“不可以!”
华伯梁挥手说道,“因为,伢下午的事情跟我娃红雨的清誉有关,我娃红雨是下一辈的族长,如果现在不能澄清我娃的名声,让我娃髿上有了污点,那你红莲以后就是咱们整个族的敌人。”
华红莲没有驳斥华伯梁的话语,而是要笑不笑地看向华红雨,轻声问道,“红雨,你的意思哩?”
“我我我。。。”华红雨立时结巴上了,面对华红莲的诘问,华红雨心里一阵阵发虚。
“红莲,你就承认过错吧!”
华红云恶狠狠地看向华红莲,沉声喝道,“刚刚大伯都说了,红雨是下一个族长,髿上不能有污点的;”
“你一个外人,名声又不太好,红雨都说了,伢个下午都是你的过错,你就痛痛快快地认了吧,要不然,我们都不会放过你的,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