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东青喊声落下,在王思政夫妇,以及大杂院其他几户邻居的注视下,七八名汉子抬着一顶藏青色的四人软轿子,摇摇晃进了大杂院内。
砰!于王思政不远处,软轿被轿夫重重放在地上。
“这是.......”王思政见此,心中瞬间有所明悟,但他还是忙指着软轿对眼前的东青问道。
“王老爷不必疑惑,轿子是我家少爷一早吩咐小的送来的。
我家少爷说王大人轿子有些陈旧,该换了。故他作为弟子,便帮着送来一顶新的,为恩师解忧。”
贾瑛那张脸又在王思政眼前浮现,不过,王思政还是朝东青确认道;
“你家少爷可是贾瑛?”
东青微微有些诧异,但对方毕竟是少爷的座师,遂他还是点点头,认真回道。
“不错,我家少爷正是贾瑛。”
“原道如此、”王思政作恍然状。
待他送走东青一行,王思政刚回院子,便又听到自己夫人徐婉发出一道惊呼。
王思政忙跑到对方所在轿边,张口便问;“何事惊慌?”
“老爷快看!”
徐婉一把拽着王思政的袖子,把他拉到轿子前方,又一把掀开轿帘。
王思政定睛一看,只见里边座位上,正静静放着一张三寸宽的银票、
王思政从里边拿过银票一看之下,不觉倒吸口气,便见银票上的面额赫然是;
“五千两”。
......
同一时间,凤姐儿院,会客厅。
王熙凤修长的手指捏着一张抵押契书,嘴里喷喷有声;“你倒是大人,花五千两银子去讨好那个芝麻官。”说罢,她又撇撇嘴,把手里的拮据推到正对面的贾瑛面前;
“收回去吧,政老爷交代过,一应打点支出,均入府上账。”
她对面的贾瑛闻之,却摇摇头;“那轿子,礼物,士子资助,都是之前我和政老爷商量好的,走府里公家账本无妨。但这五千两银票,却是我个人添上去的,不能走府里的账。
且之前府里为我爵位,开宗祠所花销的二万两,我这还一一记着呢。这次便一并算了,就用我那庄子五年收入找补,多了少了,也当府里照顾我这后辈,”
说罢,贾瑛再次把面前的契书推到王熙凤面前。
王熙凤有些不乐意,气笑道;“合着姑奶奶今儿算是开了眼了?明白什么叫做正人君子……你出去瞅瞅,这阖府上下哪个不是往自己手里搂银子,连我那公爹也不例外。
你倒好,上赶着出,还一出便是整整两万五千两。嚯—瑛少爷这般大方,不若给嫂子我花用,反正这些花销府里也没让你还。”
贾瑛却摇头,抿口茶,一脸正色看向王熙凤;“府里为了贾瑛的事情,已然在人情上出了这般力,这腌臜之物,怎好再让府里贴补
真那般,贾瑛成什么人了!
要是没得还倒也暂且罢了,至多厚颜多欠几年慢慢还。可手里存有进项熟视无睹,却不是贾瑛为人风格。”
王熙凤面上依旧不屑,可眼底深处却闪烁出几分异彩!
这时,便又听贾瑛继续道;“嫂子若是手里不宽裕,弟弟这里倒是有一桩稳赚不赔的买卖。只是前期投入多了一些,需要付出的精力大了一些。但请嫂子放心,这利润,也是相当的可观。”
王熙凤面露异色,上下打量贾瑛,饶有兴趣说;“我确是不知,瑛哥儿居然还有如此能耐。
若说科道官面上的事情,二嫂子可能不如瑛兄弟,可这理财管家,这府里却是没有旁人比得过我王熙凤。”
“咱们这府里早年也开着酒楼,古董铺子的生意。前些年还略有盈余,不过这些年也是每况愈下,入不敷出。
旁的不说,单说我那姑妈薛家,在江南的各类铺子没有一百,也有五十,早年号称日进斗金的产业。可这些年来,也是渐渐败落,前两日,我还听姨妈说浙江十几间商铺抛售不出去呢!……”
王熙凤的意思贾瑛当然明白。
前些日子,他和薛蟠见面的时候也听对方吐槽过这些年生意不好做。开一日门,银子便流水一般淌出去,出多入少。
不过,贾瑛既然要靠生意弄点钱,自然不会选择开铺子的传统项目。
一个是投资太大,他没有本钱。另一个是他之后要走仕途,就是凑出本钱,也没时间打理这些生意。
仕途和经商,主次,轻重,贾瑛还是分得清楚的。
故贾瑛打算弄一笔快钱,而他苦思冥想一夜,能迅速赚快钱的方法除了金融,便是彩票了。
金融,目前在大周这种封建体质下搞,肯定不现实。彩票,确是有些搞头的。且,身为穿越者的贾瑛还知道,这行到底有多么暴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