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眉头深深凝起。
雁沈绝心中暗叹,想起临行之前梁若虚的交待。
他说,之所以叫你去,是要随时预备着,把脱缰的野马给拉回来。
雁沈绝上前施礼:“晅儿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明霈帝点了点头,甚至还微笑了一下:“晅儿过来。”
他推开萧泰,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好孩子,详细跟朕说说。”
在这件事情上,心宝和唐家的所有人,以及萧泰、雁沈绝等等,都有一个无须出口的共识。
国之安危面前,个人的安危荣辱,所有所有的事情,都要退一步。
所不同的是,团子是因为他们对明霈帝的信任而选择付出信任,而对于其它人来说,生活在这个时代,皇上这个身份,天然就值得他们付出一切。
但,这并不意味着全无保留。
毕竟,团子本来就很神奇,一下子全说了,反而叫人怀疑,不如留待来日,让他自己去看。
所以雁沈绝只说了预知。
前有案子,后有预知,而这个预知,曾经预知到了雁沈绝自己的灾厄,而雁沈绝也由此设局,弄死了陈二少。
因为地动对于皇上来说,也不是好事,他选择坦白交待,反而显得这一切,加倍的可信。
明霈帝静静的听着。
半晌他才道:“去东宫,找个机会,暗暗的取太子一滴血,再取朕一滴血,让鉴玉司去鉴。”
影卫在外答应了一声,不一会儿,便有一个影卫取了一只小小玉盅,明霈帝把袖子撸的稍高些,影卫却不敢动手,明霈帝自己取了针扎破,滴了几滴血下去。
影卫接回针,悄无声息的遁走,雁沈绝上前一步,取了帕子,轻轻把他手臂包了起来。
明霈帝拍拍他手:“不必忙,你坐着,让朕好好想想。”
这是真的灯下黑。
梁若虚的折子,他也看了,高福的禀报,他也听了,可他是真的一点一点,也没往自家身上想,他还与方无忧说武将就是粗疏,连自己有儿子都不知道!
但现在回想一下,当初三十几年之前,老王爷在江右行省,是因为他也在江右行省!!
他日日在军中,跟着老王爷扫除余孽,从未想过家中会出事!!
而且,皇子上玉碟,是要请鉴玉司的,据说是效法仙家,这完全不在于他信或不信,而是一个必须的规矩,甚至封太子,也是需要请鉴玉司的……这就有两次都需要以血缘来“验明正身”
在那个时候,他可还没有其它的子嗣!!是那人能左右鉴玉司的人,还是能控制鉴玉司的血嗣蛇?还是提前取了血,一留就留上了六年?
这些,全都需要细查。
萧泰忽然想起来:“皇上,臣没儿子,也是被人做了手脚!”
“什么?”明霈帝皱眉:“被人做了手脚?”
“对,”萧泰道:“臣去青山家认亲,然后心宝一瞅就瞅出来了,现在叫白骨生,就是一个江湖上的名医在治,臣觉得还挺有用的。据说是用一种针法,得三个月或者半年施一次针,臣最近几年,都没有用固定的大夫,臣觉得这事跑不出后院那几个女人!皇上啊,臣如今真是明白了,色字头上一把刀……”
明霈帝都被他气乐了,用力拍了他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