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草!你看看清楚你逮住的是个什么东西?”
闻言,张三猛地低头一看,却与湾鳄那双漆黑的眼珠子对了个正着.......
原来他正骑在一条约有两三米长的巨大湾鳄身上。
这一瞬,张三的魂差点没被吓出来,“啊啊啊啊!”
他的尖叫声瞬间回荡在整个大殿之内,与此同时湾鳄猛地张开了上颚一个翻身直接咬住了张三的双腿,开始在水下死亡翻滚了起来。
“我艹”
绝望之中,张三只能向还在岸上呆着的符韫维求救。
“殿下,救命啊!!!”
“草!”
符韫维看着被鳄鱼咬住了双腿,正在水下迅速死亡翻滚的张三一时间也束手无策了起来。
这他要怎么救啊?
情急之下,他只能冲对方吼道:“那个.......你想想办法,别让它翻滚,它就咬不动你了。”
然而此时正在水浪中激流勇进的张三瞥了眼面前近有两三米长的巨型湾鳄,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
“咳!咳!......这我怎么让它不翻滚啊?”
“草。” 符韫维忍不住又骂了一声,“那你要不试试抱着它一起翻滚?”
“哦哦哦!”
就在这时,符韫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冲他大喊道:“你试试抱住它的脑袋反向翻滚看看能不能把它的脑袋给拧下来。”
“......”
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变得支离破碎的张三终于再也忍不住了,他发出一声绝望的怒吼,
“一起下来吧你!”
说罢,他在极速的翻滚中拉住了符韫维的双脚将对方一起拖下了冰冷的湖水。
“草!”
这是符韫维此生发出的最后一个音节,紧接着他和张三一起剧烈地翻滚了起来。
一个人的翻滚变成了两个人的翻滚......
而在河渠的另一头,乔然闻着空气中愈来愈浓的血腥味心情变得有些复杂,让小鱼和小鳄把这些人吃掉并非他的本意,只不过他看得出来这些人的意图并不简单,他们可能不仅想要对自己图谋不轨,甚至想要用自己来要挟贺恒。
事已至此......只能说这都是他们自己的命。
乔然正准备游过去看一眼情况到底变得如何了时,他却忽然感觉自己的步伐变得越来越沉重、呼吸也愈发的急促了起来,自己的身体似乎发生了某些变化......
愈发浓重的血腥味让他的脑袋变得有些昏昏沉沉的,除了这股血腥味以外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一股奇怪的气味,那味道明明很淡却还是让人感到刺鼻,并且好像是从那群人进来的一刻起就存在于临渊阁之内了,只不过他当时待在水下所以并没有察觉到。
而这个时候,乔然感觉自身的温度也变得越来越高,浑身上下都变得滚烫,他鱼尾上的鳞片正在逐渐退去,似乎正在慢慢变回双腿。
“砰!砰!砰!”
他的心跳也变得越来越快,连带着呼吸的节奏都被打乱。
“唔~” 小鲛人有些无力地趴在池子边,急促地喘着气。
这会儿,他总算是察觉到了自己身体上异样的变化。
为什么会这样啊?
乔然微张了张薄粉的唇瓣,说出口的却是支离破碎的音节,
“唔~”
他难受地哼了哼,挣扎着想要从池子里起身,然而腿脚却软得不听使唤,好几次明明差一点就能离开湖面了可最后却又无力地摔倒在池边。
这一刻,小鲛人将脸贴在冰冰凉凉的池砖上,他感觉浑身上下的那股灼烧感愈发的明显了起来,难受得都快要哭了。
为什么这个时候会发.情啊?
鲛人与其他动物不一样、与人类也不一样。
鲛人没有固定的发.情期,他们只有在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之后才会发.情,并且在正式结合了之后会将其认定为自己的终身伴侣,直至死亡将他们彻底分离。
喜欢......喜欢的人?
这会儿,小鲛人的脑袋晕乎乎的,他回想起族内长辈与自己说过的话,长睫蓦地颤了颤。
想到这,乔然下意识地轻声呢喃了一句,“喜欢的人......”
跌跌撞撞之下,他发现自己已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来到了贺恒的卧室。
身体陷入柔软床铺的那一刻,乔然的脑海中浮现出的全是贺恒平日在自己手心写字时沉稳的动作,还有他每一下温柔的触碰......
这一刻,小鲛人的指尖攥了攥身下的被褥,他嗅着男人熟悉的气息,轻声呢喃道:
“原来.......喜欢的人是大柱吗?”
丑时三刻左右,贺恒顺利地带着小鲛人的眼睛回了临渊阁。
他很想尽快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乔然,但与此同时也担心对方恢复了视力后对他的看法会改变。
并且,贺恒不是村里的哑巴“大柱”这件事也必然会暴露。
总不见得他用黑布裹一辈子的脸吧?
贺恒当初做这些事的时候就料到了会有日后掉马的一天,但这一天真的到来了之后,他的心里却愈发的不安了起来。
他心中的思绪乱得不行,
建立在欺骗上的感情......真的有未来吗?
此时夜已深了,贺恒心中错综复杂的思绪却没有半点消停的意思。
他只感觉整个人又困又烦躁,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躺到床上去睡一觉。
然而在贺恒推开殿门进入临渊阁的瞬间,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却迎面扑来。
这让他打了个寒战,整个人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他向前望去,只见殿内的油灯都被熄灭了,池边一片狼藉,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并且在听到他回来的动静之后竟然没有任何人来迎接他,就好像这是一间没人居住的鬼宅一样。
贺恒的心中忽然生出一股强烈的不安来,他拿过桌旁的一盏油灯手忙脚乱地将油灯点燃,随即疾步冲到了湖边。
原本清澈见底的湖面此时却飘着一股浑浊的血水,他低头仔细一看,竟连一片乔然的鱼鳞都没有找着儿,再一看,只见两条鳄鱼正惬意地趴在岸边打着饱嗝儿。
贺恒当即就慌了,他也不顾自己是不是个“哑巴”了,一边大喊着“阿然”一边沿着河渠跑了起来。
可是当他都在大殿中跑完了一圈后,湖中也没有传来任何乔然的回应。
这一刻,贺恒只感觉自己的心拔凉拔凉的,就像是被放在了零下一零五度的氮气中泡过了一样。
他看着还趴在那里打饱嗝的小鱼和小鳄,心中忽然生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他的小鲛人不会被这两头鳄鱼给吃了吧?
这一瞬,无边的懊恼和绝望涌上了贺恒的心头。
都说了......说了不要养这么危险的宠物!
乔然怎么就不听呢?
一想到这两头鳄鱼很可能把自己心爱的小鲛人给吃了,贺恒气坏了,他也不顾这两头湾鳄比一个成年男子还要大上许多,直接一个箭步冲过去掰开其中一条鳄鱼的嘴,冲它怒吼道:
“草,把我的阿然还给我!”
而此时被他掰开嘴的小鱼正一脸懵逼地看着眼前这个试图把手伸进他嘴里的男人。
它也不知道贺恒在发什么疯。
这男的是饿了吗?
饿了自己去找吃的啊!
干嘛要从它嘴里掏???
小鱼有种一口咬下去的冲动,但是它转念一想,乔然平时总是嘱咐他们要对人类友善一点,尤其是那个叫“大柱”的男人,有时候还会和它们两个念叨念叨“大柱”有多好,反正平日里不是大柱长就是大柱短。
结果......就这?
但是小鱼一想到乔然的嘱咐,它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转而在心中告诫自己要隐忍......要隐忍。
不能咬这个男的。
下一秒,贺恒似乎是因为没有从它嘴里掏出什么东西从而改变了策略。
这回他抓住了鳄鱼的尾巴把小鱼整个倒着拎了起来开始不停地来回抖它。
鳄鱼被他慌得七晕八素的,有点想要骂娘。
但“痛失所爱”的贺恒此刻似乎是有些魔怔了,他完全无法冷静地思考就算他从鳄鱼的嘴里弄出了点什么,但那还能是完整的乔然吗?
是生鱼片还差不多。
而就在这时,他的卧房里似乎传来了阵阵泣音。
“大柱呜呜~”,
那声音还隐隐带着哭腔,听起来可怜急了。
贺恒一时间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觉,怎么会有人在哭啊?
但那一声一声的呼喊声却一直没有间断,听得他的心都要揪起来了。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贺恒下意识地松了手,他愣怔地站在原地,想道:
难道是因为上天也看不过去他的悲惨遭遇,所以开始替他哭泣了吗?
与此同时,
“啪!”得一下,被贺恒扔到地上的小鱼终于忍不下去,它看着眼前这个站在原地发呆的男人,长尾一甩把他扫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面去。
贺恒被鳄鱼的尾巴扫了个趔趄,因着惯性猛得向前扑了过去,好在经过房门的时候他眼疾手快地扶住了门框。
然而就在他抬头的瞬间,贺恒整个人都愣住了。
“大柱......唔~”,房内再次传出了一声泣音。
大床上的被褥凌乱,小鲛人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了一堆他的衣服。
此时乔然正把自己裹在一件他的宽大外衫内,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穿。
贺恒的衣服只粗略地盖到了小鲛人的大.腿.根上方一点,他白皙而光洁的一双长腿完全暴.露在外,那一处的白皙皮肤中还透着一抹艳丽的薄粉。
他把自己整个人埋在贺恒的衣服堆中轻轻抽泣着,好像那样才能带给自己一些安全感。
见状,贺恒的瞳孔蓦地紧缩了一下,他下意识地走到塌边,伸手拨开了床上的那堆衣物,将小鲛人捞了出来。
在男人掌心触碰到的时候,乔然敏.感地“唔~”了一声
因着这个动作,披在他身上的宽松衣衫一下子从肩头滑落了下来,露出了小鲛人圆润而白皙的肩头和精致的锁骨。
乔然本能地想往男人怀里靠,他浑身上下都渴.求着对方的安抚。
但是小鲛人没什么力气,身上的温度又烫得惊人,刚从床上撑起来,又无力地跌了下去,只能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冲贺恒说道:
“我好......难受啊~”
“你抱抱我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这件事情告诉我们不要当法外狂徒。
另外,取名要谨慎,一想到然然和恒宝那个的时候要喊“大柱”的名字,我就有点后悔当时取名太过随意,应该叫他“贺英俊”的,起码比“大柱”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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