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淮看向我捋了捋胡子,神秘地一笑,道:“那香樟树的神奇,你不是已经感受过了,那是有意识的。其它的如石头、水这些,怎么算是死?这个无从定义,怎么去讨论。而且就算能讨论,那些物质的魂魄必定极弱,承受不住一点儿外边的能量,一出现就会消失。”
我“呵”了一声,着实是看不惯他那笑容,不过还是点了点头,表示认同,随即说道:“歇够了吧,我们走吧。”
子淮瞥了我一眼,不满道:“问完就要走啊,真坑!不过,这俩大哥怎么往出弄?”
我看看地上奄奄一息的俩人,站起身来,拍了拍裤子,回道:“没感觉到氧气少了么?能怎么弄,一人拉一个呗,慢慢往出爬,你把外套给张兄套上吧。”说罢又扭头对华井木道:“华兄,得麻烦你帮我们往上扶一下他俩,我先进去。”
子淮用劲儿吸了两口气,嘀咕了句“是诶”,便站起来马上脱下外套。
华井木闻言点点头,恋恋不舍地取下身上的黑布料,缠绕起了剑。
我看到他动作,不由得笑道:“华兄,你也太喜欢这剑了吧,不过你背剑这布可是够恶心的,尸体的衣服,啧啧……”
华井木背好剑,抬起头,平静地说道:“这是有灵气的天乌蚕丝,韧过金刚,不是衣服,就是缠剑得。”
我闻言一愣,笑容更甚,难得这华井木说了这么长一句话,急忙点了点头,转身一撑钻进了盗洞。
华井木把张公胜以背朝下扶起推了进来,我伸手一拉,心中一愣,随即骂道:“子淮!你丫真操性,还把重的人换给我,能轻多少!”随后拉着人小心翼翼地往前爬去。
这洞里往上比往下累多了,上坡本来就费劲儿,洞里的石头隔得人哪哪都疼,还潮湿粘滑,又拉着个人。也不知道张公胜被这样拖着是什么感觉,可能已经有了生不如死那难受劲儿了。
出洞后,我转身拉住张公胜双手,把他弄了上来,在摆好的那一瞬间,我立刻倒在地上,呈一个大字型躺在那儿,望向星空,“深情”地呼吸着。
过了七八分,子淮也爬了出来,他把程骁放好,很有默契地和我一样躺在那里,大口吸着气。
华井木紧随其后,一到上面就溜达起来,一会儿看看石头,一会儿看看天。
我歇了一会儿,坐起身子,看华井木站在那儿仰望星空,便问道:“华兄,你干嘛呢?”
“黑眚为何不攻击你。”他依然看着天空,没有回答我的话,自顾自地说道。
我一听很是纳闷儿,回忆了一下,笑着说道:“什么不攻击我?不是有你们在么,它没机会呗。”
华井木突然一转头看向了我,眼神如冰,又似利剑,冷冷地说道:“它笼罩了你,却擦身而过,你八字是真的么?”
我被他看得浑身一个激灵,仿佛被冰锥刺了一般,用意识强撑着没移开目光,回答道:“那我怎么知道,他是攻击张公胜路过的我吧,应该是没刹住,要么就是压根儿没把我当回事,对了,可能是铜笛,这铜笛不是一般物件儿。”说罢,我低头看了看腰间,接着道:“我的生辰就是那个,能有什么假。”
华井木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后收回凌厉的目光,转过头继续望向星空,默默地低声道:“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