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相信你。”萧玥一晃脑袋,笑道。
霍政义点头“嗯”了一下,转身朝魅幽姬看去。
那边,白银翻转腾挪,不断地进攻,却始终近不了它身。魅幽姬站在那儿手一直举着,也不动弹,黑灰气持续地从手指冒出,不断往前延伸。
大炮和兰夕都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往外面跑,但那些怨鬼还是离他们越来越近。
我心中焦急,却又无可奈何,一种强烈的无力感从心中扩散到全身,奋力地吼道:“大炮!兰夕!”
“罚莫如重而必,使民畏之。法莫如一而固,使民知之。”
霍政义将皮鞭缠在裤带上,身子直立,左手背之于后,右手握着一把令签置于胸前,目视空旷,郎朗而吟。随着声音抑扬顿挫地发出,手中的令签逐渐泛起青光,那一直飘出的黑灰气开始变淡,连天上的星月仿佛都更加明亮起来。
“其学者!”
“其言古者!”
“其带剑者!”
“其患御者!”
“其商工之民!”
他连续说了五句,每句皆有停顿和加重,五句结束,睨眼瞪向魅幽姬,严厉地大声喝道:“此五者,邦之蠹也!”随后抬起握着令签的手伸出食指,指向魅幽姬。
“为设诈称,借于外力,已成其私!”
最后,他以谴责的口吻斥道,气势凛然,一股正气油然而发。
言毕,魅幽姬身后的空中出现一个二尺见方的小篆“法”字,似有似无,发着青光。然后它的身体开始震动起来,明显看得出是在抵抗着某种力量。
“这,这法道,果,果然霸道。”它咬着牙使着力,愤愤地说道,右手依然伸着,只是颤抖不已。
兰夕因为平时运动的少,跑得比大炮慢了许多。忽然身子一沉,一个狗吃屎扑倒在地,竟是被黑灰气追上缠住了胸背压在地上。
“啊!”她心中惊愕,忍不住着地处的疼痛,大叫一声。
大炮听见叫声急忙转身,看见兰夕如此状况,也不管马上到来的黑灰气,迈起大步跑了过去,嘀咕道:“兄弟交代的事,怎么能有闪失。”
我听到她的声音,心下一紧,立刻转头看了过去。
缠着兰夕的黑灰气上那怨鬼张开双臂露出了狰狞的表情,接着就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兰夕!”大炮大喊一声,蓦地脚下一轻,身体被黑灰气缠绕着拉到了空中。
“呜,呜……”兰夕被掐着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呜呜的呻吟声,脖子以上涨得通红。
魅幽姬身子越震越厉害,身后的“法”字也越来越亮,忽然,它两腿一软,“咚”地跪了下来。随后身子一弯,双手立刻撑在地上,这才没有趴下。
它的手不再伸向大炮和兰夕,黑灰气便就此中断,飘出去的那些也逐渐散去。
掐着兰夕的怨鬼越来越淡,一下化为黑粉,消弭于空气。
她脖子被突然松开,一下就打开了呼吸,急忙大口大口地喘起气来。
大炮“嘭!”地一声,背朝下掉在地上,摔得不轻,疼得他龇牙咧嘴地呻吟了几下,赶忙起身去扶兰夕。
兰夕慢慢爬起来,站在那儿直发出“嘶,嘶”的痛声,两个膝盖在刚才摔倒的时候都被蹭破,右手手掌满是鲜血,看样子擦得不轻。她看到大炮过来,忍着疼,略有颠跛地继续与大炮一起向外跑去。
我看到他们继续行动起来,心中的抬起的石头放了下去,转回头看向魅幽姬。
那魅幽姬跪下后又震了一会儿,猝然间松弛下来,紧接着“啪!啪!”两声,后背衣服上一左一右出现两个被杖击的大印。
“《商君书》和其它的辅助典籍都是人为之刑。而韩非集商鞅的‘法’、申不害的‘术’和慎到的‘势’于一身,将老子的‘道’与法融为一体,形成了集大成的《韩非子》,乃天地之刑。法的终极则是以刑去刑,为无刑。”霍政义双臂下垂,站在那里满脸疲惫地说道。
“啪!啪!”
两下响亮的杖击声响起,魅幽姬后背的杖印刚刚恢复,又再次给打了出来。
它撑着地,浑身依旧震动不停,还在抵抗着那“法”的力量。可能如果不如此的话就会被彻底压趴在地,那杖刑也就会快速地连贯落下。